,你别掺和。” 穆王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肃,忙缓和语气道:“我另有事安排你,晚些时候你再过来。” 郑子潇只能退出屋,心里想着那本盐帐,越想越不安,站在树下发愣。 穆王的态度他明白,这本账本定是牵扯到权贵利益,世家贵族的关系脉络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穆王忧心出了意外,将郑子潇牵扯进去。 然郑子潇情愿被牵扯进去。 他想变成能庇护王府的人,而不是在穆王羽翼下享受水米之恩。 待到扶明走出来,神色亦是浓重,路过郑子潇的时候,停住脚步,对他道:“哥,侯爷要你进去用饭。” 郑子潇点头,再次走进屋。 桌上已经换成珍馐美食,还都是郑子潇爱吃的菜。 穆王坐在桌子一边,袖子十分不讲究地挽上半截。 他见郑子潇进屋,便朝他招手,“来,吃。今日开小灶,等周光霖下学再把他喊来。” 他给郑子潇留的位置也分外亲昵,就在身边,是父子才会坐的位置。 郑子潇行礼,坐过去后还未提起筷子,穆王先给他碗里夹满菜,“多吃点,我看你伤好后一直没食欲,是不是苦夏?” “王爷一直送冰来,并不算严重。” “你自小就怕热,以后啊干脆搬到延北住,那边夏天是真凉快。” 郑子潇笑而不语,低头扒饭。 他们吃饭不讲究什么食不言的规矩,穆王一直同他聊家常,他也一直浅笑应着。聊到最后,饭菜吃完,穆王一拍腿。 “光吃去了,差点忘记正事。” 他冲郑子潇道:“我给你寻了个好差事。” 郑子潇微怔。 “花浊贼曹那边有个空档,我给你荐上,以后你就是那边的都督大人了。” 穆王见郑子潇不说话,便继续道:“你不要好高骛远,贼曹虽小,万事都要从小做起。现如今长陵冗官,乡令这些都不好做,还不如做个贼曹。你看兰台那伙人,许多也是从贼曹调过去的,都是官,贼曹主兵卫,一样体面。” 他是衷心给郑子潇分析利害关系,为他谋划前路。 “你别看只是个贼曹小吏,这地方清净,你只管捉贼,跟朝堂上的党政都沾不上。今年是小吏,几年后坐上执金吾也说不定。你身板正,穿金甲也好看。” 郑子潇却道:“王爷,我想去延西。” 穆王没听清,一口米呛住,咳嗽几声才问,“延西?” “是。” “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郑子潇起身,掀开衣摆跪在地上,“我自知身世不清白,荐官需得多方疏通,这官做得名不正言不顺,不若去延西,用战功干干净净回来。” 这世上有诸多势利地方,偏偏延西战场最不势利。 无论是高门贵子,还是贫寒兵卒,刀剑无眼,炮火轰鸣之下,众生平等。 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是长陵节节退守之地。 穆王挠挠头,发现事情开始偏离自己的计划。他开始谴责自己教郑子潇君子道义太多,竟硬生生教成这样的倔脾气。 “子潇啊,这不算名不正言不顺,荐官本就是所有人迈入仕途要做的,你文才武功样样出众,做贼曹只会委屈你。” “我不怕别人背后议论,但他们会议论您。况且边境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