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的虚伪之徒,偏爱把自己的欲望展露出来给世人全看一遍。 话音刚落,从郑子潇身后钻出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姚仇眉头一皱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胖子先开口道:“好你个姚仇,大街上欺负我阿姐,我阿姐他们家也是奉旨进京,忠烈之后,被你这样欺侮,你简直不要脸。” 姚仇看到世子就头大,还嘴硬道:“我说了我是痞子,要什么脸?” “你不要脸,你高坐兰台的兄长要不要脸?你爹要不要脸?” “我兄长无需要脸。” “好,你自己说的,我明天就去兰台问问姚儋有没有脸。” 越说越荒谬,郑子潇呵斥世子道:“不得对朝廷命官无礼。” 周围的人皆是笑起来,笑得姚仇面红耳赤。 他长枪反手背负在身后,别过头不再看世子,声音干涩道:“郑子潇,你身世不洁,休要在此充好人。” 他自称痞子,侮辱起人来轻车熟路。 这话流淌进孟湘湘耳朵里,却是字字诛心,她咬牙想说什么,却被郑子潇推回去。 郑子潇拱手,神情藏在臂环里,声音明朗,“恭迎中郎将回城。” 他不爱口舌之争,也没少听议论,况且身世不洁这也是事实。 人活一生,太多境遇身不由己,反而孟湘湘那句活在当下更能抚慰人心。 阳光之下自有向阳而生的人,阴沟之中也有君子道义。 白马嘶鸣,从他面前经过,仪仗队识时务地继续吹奏,锣鼓喧天,方才的闹剧仿佛没发生过。 中郎将身后的金甲卫走过后,是押运着的战俘。 与其说是战俘,不如说是受兵祸牵连的家眷。 这些人的丈夫或者父亲都是叛军中的一员,叛军有投名状,起义失败后根据这封投名状,可以挨家挨户找到他们的家眷。 郑子潇在花浊这些时日,朝廷乱成一锅粥,他也忙得焦头烂额,为的就是投名状下的家眷该如何处置。 穆王据理力争希望赦免这些不懂世事的妇人小孩,奈何圣上气到疯癫,执意不肯。 一共抓捕上千妇孺,分批押送入花浊,姚仇亲自押来的是最后一批,共有一百五十人。 郑子潇站在人群中,默默一个一个数着,心里暗惊。 一百五十一个。 多了一名。 此事可大可小,结合御史中丞大人姚儋告假离京远赴代洲,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乐声吵得人脑子疼,郑子潇心里暗中谋划着,手指忽然感受到一片温软。 他紧皱的双眉瞬间松散开,转眼看着漂亮的姑娘。 方才孟湘湘确实受到惊吓,加上车马劳顿,一双眼睛水波流转。 她只是偷偷勾了一下,手马上藏回衣袖之中。 人潮如织,熙熙攘攘之间,悄然一碰,勾起郑子潇无限遐想。 “小姐,街上人多。” 那双手又偷偷勾了她一下,这次感受清晰了,是小指。 郑子潇神情装作若无其事,仰起头朝边上看,守株待兔,等那调皮的小指又伸过来,他一把抓住,狠狠捏了一下。 “疼啊。” 孟湘湘小声抗议起来,抽回手摸着自己小指,余光里郑子潇憋不住笑,垂首乐不可支。 他笑容会传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