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啊。” 孟宏汝恨铁不成钢,伸手戳了她的头一把,“夫人知道了,你又免不了挨骂。” 孟湘湘回握过去孟宏汝的胳膊,使出她积累多年的撒娇技艺道:“那她知道了吗?” 孟宏汝白了她一眼,“为父给你遮掩过去了。但是,湘湘啊,你要想明白,女子没有选错的机会,延北的李公子,于公子,还有黎家那个小公子,都是好夫君的人选,咱们门第高,你又漂亮,穆王为人周正不错,但官场风云变幻,他家处在风口浪尖上,你何必趟他家的浑水。” 本想嬉皮笑脸糊弄过去,但孟宏汝言语恳切,处处都是父亲的关怀。他似乎真的变了,开始试着关心孟湘湘的点点滴滴,有做长辈的倨傲,也有来自多年不称职父亲的内疚。 孟湘湘微怔,不再同他胡言乱语,认真正色道:“爹,你认为挑选夫君什么最重要。” 孟宏汝忙道:“你这是能随便说的吗?丢不丢脸。” “这不是咱们俩的悄悄话吗?” 属于父女的悄悄话,每一个拥有小棉袄的父亲听到了,都会觉得美好,铁石心肠的孟宏汝也不例外。 他脸上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还努力维持着大家长的颜面,磕磕巴巴道:“自然是人品最重要。” “女儿认为,人品上,郑公子万里挑一的好。” “他……” 一些花浊的怪谈,鹧鸪山上的血雨腥风,卡在孟宏汝的嘴边,他看着女儿闪闪发光的双眼,突然不忍说出口。 陈年旧事能怪一个男孩吗,怪不得的。 青春年少能怪一个姑娘吗,也怪不得。 孟宏汝捏捏眉心,朝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但此事为父不同意,你也不许再胡作为非。女儿家矜持一些。” 他听着孟湘湘敷衍答应着,心里百味杂陈,语气跟着沉重下来,“湘湘啊,夫人虽然待你严格,但有些事情她说的不假。你也不小了,婚嫁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许哭闹。” “你不乱许我就不哭闹,不然我去你饮晴堂哭,脸哭淹了就拿你书擦眼泪。” “我没跟你玩笑,湘湘,为父不会拿你的婚姻做筹码,但你不能自作主张,也不能胡闹,明白吗?” 他语气认真,孟湘湘心里咚的一声。 古人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孟湘湘也不例外,她或许还是许多古人之中幸运的,有一位通情达理的父亲。 她抬眼,看到关谷冬正团着手徐徐走来,顶着厚厚的发髻,一丝不苟。 好吧,还有一位并不通情达理的母亲。 孟湘湘怕她发疯,脚底抹油一溜烟没影了,大门口只剩下关系疏离的怨偶。 孟侯爷脸上的温存消散殆尽,背起手不看她,对门口小厮道:“那边,那一撇再擦干净。” 关谷冬已经在他跟前站定,眼角的褶皱越发明显,也越发刺孟宏汝的眼。 孟宏汝没好气道:“你横在这做什么?你要上去替他擦?” “方才你与湘湘说了会话。” “少让你的狗腿子盯梢我。” 关谷冬苦笑一下,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你同她说婚嫁的事情了吗?” “嗯,我提醒过她了,湘湘是懂事的孩子,不会胡闹。” “那这次去花浊,侯爷可以着手考虑一下姚家……” 孟宏汝大惊,“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