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一只手捂着喉咙,痉挛不止,呜咽半天呕出一口鲜血,便断气了。 断臂残尸,殷红满地。 隋颜青把剑收好,拍了拍手,“功夫没退步,却忘记怎么杀人了啊,子潇。” 郑子潇看着地上的尸体,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蹲伏过去拨开冉恩还神经性痉挛的躯体一看,腹部果然有一个穿透的小孔,不知是什么时候扎上去的。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此剑名为相思弦,剑刃细如琴弦,隋颜青淹没于人潮,杀人不留影,唯有尸身上留有一个小洞。 如果说郑子潇是鹧鸪山培养的人形兵器,那隋颜青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鬼。 恶鬼隋颜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郑子潇跟前,轻轻冲着他耳朵吐气,“好久不见,可以借你的帕子给我用用吗?我的弦脏了。” 郑子潇伸手,轻轻合上了冉恩的双眼,冷声道:“不可以。” “呀,可惜,我拿到了。” 隋颜青摇了摇手里的小帕子,帕角上绣的小木兰歪歪扭扭,格外扎眼。 郑子潇眉头微蹙,伸手就要抢,却又被她闪避过去。 “你心上人绣的吗,我给你重新绣一个,比这蹩脚的绣功好看。” “不是,还我。” “那不行,我还要擦我的弦。” 她说着,又嬉笑起来,摇晃着帕子作势要往弦上抹,下一秒脖子被郑子潇一把卡住。 隋颜青勉强咳出一口气,贴着潮湿的芦苇穗子,“见到我你一点都不高兴啊,亏我们是同门,如果鹧鸪山开宗立派,你算我师弟吧?” 郑子潇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骨子里的戾气克制不住。山谷中的尸山血海直冲大脑,他手上微微发力,半天才磕磕绊绊道:“你为什么……没死。” “你以为我也在那年秋天被斩了吗?” 隋颜青忽然尖声大笑,浑身乱颤,松垮的衣衫滑落,香肩半露。 郑子潇扭过头,不去看她那轻浮模样。 “你为什么不敢看?” 她虽然被掐着脖子,还是伸手掰起郑子潇的脸,逼着他看自己的肩头,上面赫然是一只青色邪魅的鹧鸪。 “郑子潇,一日做刺客,一辈子都是刺客。”她恶狠狠地贴着他,全然不顾脖子要被郑子潇掐断了,语气近似疯狂地轻念:“你逃不掉,你就是刀口舔血拿人头钱的,你一身武艺不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杀人谋利,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以为你去了王府,和我有什么不同吗?” 那股力道一松,郑子潇将她甩开,像是甩掉什么污泥。 他大口喘息着,眼尾跟着多了一抹红晕,向后狼狈倒退几步,薅着芦苇勉强算是稳住身形。 隋颜青干呕了几声,恶狠狠地骂道:“你想杀我,我从来没想过杀你。你是刺客,我也是刺客,你比我更恶心,你心里早就疯了,还装作是什么君子。” 她一扬手,那干净的小帕子飞起来,被郑子潇稳稳捉在手心里。 “我不是刺客。” 郑子潇一字一顿说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小棋王,你我就是棋子,无论怎么斗,都出不来这棋盘。你看开些,别天天自己骗自己。公子哥可不是好装的,穆王打算把你当他亲儿子,到时候给你找媳妇,你看花浊哪个干净姑娘敢嫁你。” 她声音很低,却悉数飘进了郑子潇心里,说话间郑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