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什么,那边牵马的侍从突然叫了一声,他们都侧身去看。 只见那马居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好家伙,我还没被吓死呢,你倒是不行了? 不过这情形略有些眼熟,高玉想起这两天出事的牛牛马马羊羊已经不是一两匹了。 “该不会……” 她哆嗦着站起来,走上去一看,觉得有些不妙。 “郑姑娘,你这看什么呢?” “没什么。” 真是要命,兽医的事她居然也要管。 她从怀中掏出一双医用手套,在马夫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戴上,掰开马嘴瞧了瞧,面色逐渐凝重。 “最近,是不是常有牲畜……” “是比往日要多。” 刚才高玉惊慌之中、脱口而出喊了一声“高长恭”。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以为只是心里喊了一句,并没有喊出声来,但高长恭本恭是注意到了的。 这姑娘认识我吗? 是从前邺城的故人? 他多年不回邺城,若是认识他的那自然只能是从前的故人了。可他却全然没有这个印象,从前他也并不认识什么名门闺秀,毕竟他那时出门的日子都很少。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少女若只看脸庞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 凭良心说,他自己这张脸就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绝色。从前他也曾“美而不自知”过,不过只瞧着并州那些女子见他之后表情,他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有几分颜色。 “郎君,听说百年前也有一美男子,叫卫玠。” 那已经是晋朝还未南渡之前的事了,据说卫玠五岁那年,坐羊车在洛阳城中游玩,就被众人给围观了,感叹“这是用玉璧雕琢出来的人儿吧”。 成年之后,卫玠更是丰标不凡,声名响亮。 “据说不论他去到哪里,总有人争相围观。围观的人实在太多,都像围墙一样将他团团围住,让他难以逃脱。” 自己和这位从前的美男子卫玠、在容貌上谁更胜一筹不好说,高长恭也不想和他人。、 而且,他是真的不太看得上这人。 毕竟只一张脸蛋俊俏可人,身体却实在太差,被人看着看着,居然就给看死了,便有了“看杀卫玠”一说。 他可不一样,他自小勤于弓马,不说飞檐走壁、也能百步穿杨,才不会是那样弱不禁风、被人看死了的卫玠。 高长恭自己长的出众,客观说、眼前这少女并不甚美,却周身一股气质与寻常人不同。 不光是不同,甚至是格格不入。 只见她拧着眉,查看了那倒下的马,自言自语说:“该不会真是疫病吧。” “疫病!”高长恭一下子严肃起来,“当真?!” “不当真,不确定。”高玉赶紧说,“我猜的,还得再看看。” 说话那是要有证据的,这边也无法检验。 其实一般马瘟若是不传染,问题倒不大。 要是传染人,那可就不好了。 高长恭也是刚从他二叔高洋那边过来,高洋想着他这侄子快要成婚了,又是平原王段韶的大媒,如此这般太不好看。 所以,就授他通直散骑侍郎、封乐城县开国公。 他兄弟们早就封王了,他如今才只是国公,仕途也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