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丰盈入狱,管安的生活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清闲。 没了陈丰盈的束缚,管安不必再整日守着各大青楼的秘房,不必去城东宅院做看门狗,不必再整日寸步不离守护一个纨绔。她只需要做自己,往后的日子只需要为自己而活,这样的日子失而复得,对她来说便是惊喜。 怎一个爽字了得。 晴空万里之日,管安换上一身便衣,独自在品香楼内吃饭听曲,别提多自在了。 先前有陈丰盈在时,这种悠然的生活想都不能想。吃饭听曲?她只能守在包厢门口,勉强听到花旦的戏腔。 台上,伶人弹的是管安最喜欢的《将军令》。 扬琴一失往日的婉转悠扬,时而沉稳,时而爆发,奏出了战场上的厮杀与严肃。铿锵有力的曲子向来振奋人心,但出现在这品香楼内,却显得不太合群。 不少食客愣在座位上,直勾勾望着台上的伶人。直至一曲终了,食客们依旧未回过神,许久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最后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管安饮了口酒,嘴角扯出不明的笑意。 “客官。”老板谄媚地凑到管安身边,佝偻着身子,“这曲子奏得可还满意?” 管安从钱袋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还不错。” 老板见了银子,别提多高兴了,忙接过银子说漂亮话:“客官满意就好,那小人就不打扰客官雅兴了。” 随着管安一挥手,老板便拿着银子退下,边走边亲。 《将军令》过后,伶人又弹起素日的曲,舒缓人心,又能够增长食客的兴致。 管安独自坐在桌前,就着几碟小菜饮酒。 她实在太兴奋了。 昨晚陈枚回府后召她,告诉她已启禀女帝,替她求了重回战场的机会,三日内去宫中报道即可。 那一刹,管安有种想哭的冲动。 自她拿起刀枪开始,她深知,自己天生属于战场,任何人情世故都束缚不住她的野心。若是没有陈丰盈,她怕是体会不到枯燥是什么滋味。 她的梦始终在战场,她应当整日操练,肆意杀敌,而不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绑在宁城这方安宁之处。 饮光最后一滴酒,管安又在桌上留了一锭银子,方起身离去。 先帝在世时赐给了管安一座府邸,坐落于城西,不引人注目,却足够阔气。管安不在军营时,就住在将军府内,但接手陈丰盈这个累赘后,由于要时刻护着陈丰盈,她没办法,只得将行囊搬到振国侯府。于情于理,她总不能让陈丰盈与自己去将军府同住,实在不合规矩。 如今,她总算能将自己的行囊搬出来,回归将军府,彻底与自由为伍。 管安走在树林中,光是思索日后身在军营的场面,整个人便热血沸腾。 忽地,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两侧的高树早已在秋风的摧残下发黄,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声响。 而管安明显感受到逆行的气息。 管安仰起头扫视四周,目光定在一团紧拥在一起的黄叶。她俯下身拾起一枚石子,在手上颠了几下,随后极快地甩出,直直砸向那团黄叶。 石子尚未接近黄叶,管安便看见一个白影从树上落下,没有一点声音。 直至周遭静止,管安才发现,眼前这个高大的人,竟是个男子。 管安细细打量一会儿,道:“经常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