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感人肺腑的闺蜜情。 宋云书:“……” 宋云书:“知道了。” 她持着灯笼往外走,长长的甬道里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身后传来的、萧夫人轻轻哼着呢哝曲调的声音。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也不知是不是隔得远了,有些词听不清楚,但曲调很好听,纵有几分哀婉冷清,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欣喜雀跃。 宛如豆蔻年华的少女将要飞蛾扑火般的迎接一场幻梦。 宋云书脚下不停,心里沉甸甸的。 死亡带给人的恐惧从不会轻易消散,但在被圣旨定下终局时的疯癫,却不知因何而变成了今时今日的坦然自若。 萧夫人是这样,王永年也是这样。 唯一的差别是,被宣判时他也是安静的,像是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 周主事不动声色地看了王永年一眼,低声劝道:“宋东家莫要待久,牢里阴气太重,恐会伤了身子骨。” 宋云书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会第二次听见这话,一时啼笑皆非。 “我晓得,谢周主事关怀。” 周主事见她领情,顿感欣慰,自去外头避嫌了。 她带来的酒水王永年总算是接下了,席地而坐,就着酒壶大口饮尽,再夹上一些还算温热的菜肴,一顿饭吃得也算爽快。 王永年抚掌笑道:“快哉!快哉!” 此外再无他言。 宋云书也没有非要和他说话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王永年方才温声道:“云娘保重。” 宋云书的背影一顿,侧过脸,点了点头。 直至人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王永年脸上那点子温润的笑意才彻底散去,怔愣地望着黑压压的四方,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萧夫人说,她从来不想做这个萧夫人,她只是萧舜华。 牢房里并不隔音,他听得颇为清楚。 ……那他呢? ……她是不是也从来不愿承认,有自己这么个流着王家血的儿子? 这也就越发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个笑话。 但是都没关系了。 好歹享了这么多年王家三郎的福,那他也该担起王家身份带来的孽。 唯独遗憾的是,他终于还是不敢向云娘说明心意。 她送来的吃食里有一味桂花马蹄糕,糖粉放得少了,吃起来有些涩嘴。 王永年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直到将整整一碟子的糕点吃完。 眼前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有年纪尚幼的女孩儿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他喃喃:“云娘……”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 女孩儿玉雪可爱的小脸上抿出浅浅的笑。 羞涩、内敛、纯真无邪。 他似乎触碰到了她清凉的掌心。 她没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他。 可王永年控制不住地晃神。 ……有些相似,又不大相似。 她歪着脑袋,似有所觉,软糯糯地问:“阿兄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