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愿意与你分担风险,就自顾自地做下了决定。” “开堂前周主事说你会是这事的矛头,我又问了你一遍,你还是不肯直言。”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那点信任也不必再浪费了。” “不是浪费——”赵枕流上前一步,看着她的眼睛,目露哀求,“云娘,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发誓!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宋云书默了默。 慌张得一批的小乙也赶紧劝说。 【你看你看,他都跟你发誓了诶,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了好不好?】 【我跟你讲哦宿主,攻略值马上要满了,你现在让他走咱们就功亏一篑了……】 【……宿主你别不说话,我也求求你行吗……】 【……】 赵枕流比她高很多,看她的时候得低头,靠得近了,苍绿与蔚蓝色的瞳孔水汪汪的,又是紧张又是哀求,弱气得不像话。 宋云书难免想起初见时他桀骜不驯的样子。 她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 赵枕流受宠若惊,眼中光芒熠熠。 宋云书轻声道:“不要这样,站直了说话。” 赵枕流当即站直身子,像节笔直的青竹,傲气地顶天立地。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还是水汪汪地看着宋云书。 宋云书退后半步,微微抬起头看他,这才满意地笑道:“赵枕流,你有没有想过,竹下斋这地方或许本就不适合你,所以来了这么久,你还是这副没长大的性子。” 意气用事,小孩脾性。 赵枕流还在想着劝说她的话,闻言脑子一空,下意识反驳:“怎么会?!” 有喜欢的人,可以钻研喜欢的木工,还能月月拿到不菲的工钱。 这对几年前的赵枕流来说已经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还是长清书院年年行测第一的才子?”宋云书叹道。 那也是从前淮山告诉她的了。 少年时的赵枕流又傲气又爱搞事,一天到晚除了爬树摘果子就是下水摸鱼,倒也不干什么坏事,但就是作为长清书院的一股清流而存在。 但他偏偏能在念书的事情上静下心来。 淮山是众人公认的师兄,却也自认比不上赵枕流的才气。 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做了竹下斋的工匠,纵然算得上是技术总监,可到底是埋没了读书时的才华,宋云书从前也会觉得可惜。 只是赵枕流自己不觉得,她也需要人才,也就一直没说过。 她承认,她之前是有私心在的。 赵枕流的脸上果然浮现出回忆的神色,看着有些复杂:“但我如今过得不错,念书左不过是为了那点子俸禄,然而入仕艰难,或许还不如现在来得快活。” “不必用俸禄工钱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你在竹下斋这几年,我自认待你不薄,想来也有盈余,大可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有一滴雨落下,点在她的眉心上,凉飕飕的。 宋云书伸手拂去,抬眸望天,只看见一片苍茫无际的云海。 “入仕算一样,你也可以去游学、从商甚至参军……天底下有很多路,你来竹下斋实在太早,我不愿你一生桎梏在此。” “说来说去,你还是生我的气,不想要我了,软磨硬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