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都说得加工钱,实在太劳累了。” 近几日生意太好,为了满足白日里的客需不得不晚上加班。 宋云书温声道:“当然得加,月钱翻倍罢。待这波热头过去,我叫人在知味楼做席,与大家同庆竹下斋的开门红。” 钱管事自然笑着道谢:“东家大方。” “小事。”手头忙个不停,抬头见钱管事还站在原地不动,宋云书奇道,“可是还有什么事?光站着做什么?” 钱管事搓手道:“这……垂荫斋的王郎君又上门了,指明要见您。” 自打竹下斋开业,这位王郎君便日日造访,连活了半辈子的钱管事都想感慨一句“痴心不悔”,再告诉他一句“您安息就是”。 ——不为别的,他们东家是肉眼可见的不喜欢王郎君。 反正从来不曾接见过。 宋云书蹙眉道:“不见,我不是说过了?他来直接回绝就是。” 自打小乙跟她说王永年爱情值满格,她就恨不得和王永年永生不见,不为别的,就为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将他的心思往地上踩。 还是不见面的好,没得多生出事端。 “我是这样说的可……”钱管事也很为难,“王郎君说他知道您有意办学堂,他那儿有路子能帮您,问您可愿意去瞧瞧,非让我来禀报。” 毛笔落在笔架上,宋云书靠着椅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知道的不少。” 诚然,宋云书近日来周转于扬州各家学堂书院,名义上是为妹妹探寻去处,可实际上又不止去了女学,向山长探听的事项也多与办学相关。 要查出这事儿不麻烦,但宋云书还是觉得他太闲了。 好好一个世家公子,如今还是官身,见天地绕着她的竹下斋转算什么? 弄得像是她招惹了他似的。 钱管事不敢接这个话,只拱手道:“您不见的话,我这就去回绝。” 宋云书惫懒地挥手:“行了,见。” 钱管事应:“是。” 宋云书无言地扶了扶发髻,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环视周遭一圈,又往书房外去,一路上走过春意芳菲,书铺内景宽阔舒适,打理得宜。 待在书铺里总会让她不自觉地想到不知所踪的司曦。 她记得醉酒那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又无法与任何人言说。 就像她清醒的时候,绝不会让任何人说出心意。 ——因为无心儿女情长,所以只谈志向远方就好。 可她喝醉了。 可她偏偏记得。 容颜昳丽的青年那样轻巧地跟她说着。 “我心悦你。” “没有然后了。” “我要走了。” 被压在酒壶下的是一张租期三年的房契,和一页他亲笔的“小心王家”,那样轻易地替她解了无法在扬州买到转手书铺的困境,解释为还她“救命之恩”。 但账不是这样算的。 宋云书想,他们必然还得再见一面。 至少三年的房租她还得还给他,再去清算他们之间的公平与否。 着常服的王永年进院落时便看见她失神的侧脸,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走到距她一尺的位置停下,柔声道:“云娘?” 宋云书这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