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掉血、会死,但估计不能复活。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 可马车的条件也就那样,没有养病的条件。 沈叔建议先找个落脚地养病,过几日再继续上路,还想拉着司曦一起劝她,可惜被司曦直言拒绝了。 司曦的原话是:“我做不了她的主。” 宋云书的反应是:“说得好。” 宋云书选择带病赶路,司曦也不劝阻,只是途中赶去买了药丸,尽力照顾着。 沈叔对此表示恨铁不成钢,可惜没人听他的,只能加速、再加速,力求早日将病患送回庐江,全了这趟旅途。 生病的感觉不好受,也难为宋云书记着不从前门入,免得扰了生意。 只是司曦下马车时远远望了一眼,看见竹下斋是闭门谢客的。 院子里景色如故,却没听见熟悉的声音,安静得过分。 后院里没见人,宋云书便让司曦又扶她去正厅,一路从抄手游廊穿行而过,近了正厅才能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是月娘。 宋云书心中一急,脑袋跟着一晕。 好在有司曦手臂支撑着,她步子只乱了一瞬,就急匆匆地走进了正厅里。 粉衫子的小姑娘果然正缩在椅子里哭。 她年纪小,性子皮,少有这么安安静静掉眼泪的时候,泪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掉,早就打湿了大片的衣襟。 宋云书一手捂着昏沉的脑袋,一边朝她伸手。 “月娘,阿姐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埋着脑袋哭得认真的小姑娘终于抬起头,直直地扑了过来。 “阿姐!” 宋云书还虚弱得很,被她撞得后仰,好在司曦从肩膀后头按住她,才没叫她摔下去,还能勉力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阿姐回来了,有什么事告诉阿姐、咳咳。” 委屈一旦有了人诉说,就会成倍增加。 静静的落泪转瞬就变成了嚎啕,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喃喃叫着。 “阿姐、阿姐……” 小姑娘哭得又急又凶,宋云书就耐心地抱着她,等她缓过劲来:“月娘乖,告诉阿姐你二姐去哪儿了?还有林娘子呢?怎都不见人?” 正庭后院里都空荡荡的。 月娘终于抬起泪水涟涟的眼望她:“二姐、二姐被七叔带走了……” 宋云书顿感眼前一黑,本就无甚血色的面容雪上加霜:“什么时候?” “今晨便去了……”月娘抓着衣角,带着哭腔说,“沈姐姐林娘子赵阿兄他们都拦着去了,叫我好好待在家里,等大人回来……” 得知沈九也掺和了进来,宋云书多少松了口气。 沈九好歹是太守的掌上明珠,总不至于叫雁娘遭了不公、挨了欺负。 宋云书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月娘别急,阿姐这就去带雁娘她们回家。” 月娘什么也不问,只用力地点头,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信任:“阿姐快去快回,月娘在家里会乖乖的!” 眼泪还巴巴地坠在睫毛上,她都顾不上,努力地朝宋云书绽放出个笑来。 宋云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只是事情紧急,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带着司曦就折身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