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睡不着。” 说完，他从旁边拎起自己那个保温杯——据姜温柠所知，那杯子里常年装着咖啡。 ——睡不着你就别喝了啊！！！ 姜温柠试图拦了一下：“您喝这个可能会更睡不着。” “……最近拍戏好像还挺辛苦的，季导晚上也睡不着吗？” 季予瞥了一眼杯子，还是抿了一口：“拍戏的时候更睡不着，脑子会很活跃。” “……原来是这样。” “你要吃吗？我已经吃饱了。” 姜温柠只好在对面的椅子里随便找了个，坐下道：“那我吃点吧，谢谢您。” “不客气。” 天台上用灯泡挂在晾衣架上吊了一盏灯，烧烤架上有接近冷却的孜然味道，以及角落点的蚊香。 她拿起那串韭菜尝了一口：“……” 季予若有所觉：“糊了？” 姜温柠点头，为他找补道：“可能您思考得太入神了。” “那就扔了吧。”季予说。 姜温柠只好将它搁在了一边。 《旅人》拍了一个月，她渐渐习惯了这份工作的节奏，并对季予多了一点儿了解。 季导其实也没那么神秘。 他大概出生自一个环境很纯粹且优渥的家庭，因此非常诚实直接，只要有疑问可以随时向他提出来，他也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答。 虽然不好说能不能听懂或者接受这个答案。 “说起来，”姜温柠看着他又将一串土豆放在了烤架上，忽然道，“《旅人》完全是季导的作品吧？” ——她最开始以为季予是为了帮苏清染的忙，所以打算来拍这么个指定了男主角的电影。 但在这一段时间下来，姜温柠发现这完全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 季予对这部电影有些绝对的控制权。 也就是说——并不是苏清染指定了男主角，而是季予认为夏逐适合出演“方途”。 《旅人》可能和苏家或者江霆那些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姜温柠：“是您选了夏老师饰演方途吗？” 季予点了点头：“对。” “……”所以，真的是她误会了吗？ 她问：“这部电影您准备了多久？” “从三年前开始筹备，”季予的诚实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确定要找夏逐是在《追踪者》的剧组里。” ……所以你和苏清染其实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是吗。 姜温柠当然不敢问得那么直白。 “抱歉，我还以为这部电影和苏影后有些关系。” “是有关系，苏清染是投资人。夏逐的团队对这部戏不感兴趣，但我需要他出演主角，她就做了一些顺水推舟的事情——你可以理解为她在成全这个项目。” 季予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苏清染更是如此。 “她好像，挺关心这个项目的。” “也不是吧，在你去找她以后，她把投资砍了1/3，说我还不够努力。” 姜温柠：“……真是抱歉。” “没关系，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 姜温柠决定问点儿别的：“您为什么一定要让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