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哈哈哈哈!此言正是!” 秦婉柔不曾回答,萧元璟却朗声笑着接过了话。 他挑眉看向昆玦,凤眼中滑过一丝狠厉,“说起来,这一切本不是为你设计,你本不在这个局内!怪就怪在玦离公子自己凑巧踏入了元安,我可是见着了公子你,才精心改变了自己的谋划,谁能想到我会得了那几页残卷,又知晓了六十年前天残派的事呢?如此看来,当真是天意如此!” 萧元璟将天意如此四个字一字一顿地吐出,嘴角狷狂含笑,当初他初有此想法时,也觉得自己太过癫狂冒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眼前的昆玦便是他谋划如此之久,除开皇位外最好的囊中之物。 他便是这世间,知晓他秘闻最多的人。 “殿下当真是好算计啊!” 楚南寻神情阴冷地看着萧元璟,嘲讽地叹笑一声,那双久经风霜的浊眼饶是看尽沧桑变幻,却也没想到整整六十年前的一门天残派,竟叫六十年后的萧元璟利用至此,叫昔日俊美无俦、光风霁月的公子沦落至眼下这般。 “就是不知,殿下这一盘棋局如此错综复杂,是如何一步步把我们这一干人等全部算计进来的呢?!” 萧元璟侧目淡扫楚南寻一眼,忽而目光柔和似笑非笑,“这个简单,楚老天师有所不知,楼玉生是本王的人。” 那温润的眼神如寒芒,一霎,楚南寻在骇然间思虑片刻,便神色分明。 “是了,是了......” 萧元璟此言一出,一切的联系便彻底清晰。 从一开始,楼玉生这个看似只是与天师门相争不下的人,其实才是暗中推波助澜的那个,就是因为楼玉生本就与天师门相争多年,且观星监这个职务的特殊性,于朝堂派系助力实在无益,楚南寻才从未怀疑过他实则参与了党争。 萧元璟只一惯保持他闲云野鹤的面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楼玉生安插在元贞帝身边,自他决心动手开始,看似无主的楼玉生便在皇帝耳边起了莫大的作用。 “自惊蛰前起,楼玉生便以虚宿星暗、现红光冲撞紫薇来暗示陛下,日后三王党争必定生变,陛下生性多疑加之龙体抱恙多时,必然心生忌惮,这便为殿下日后一步步拔除敬王三人伏笔铺路。” 楚南寻细细将思绪理清,神色凝重看了楚玉一眼,又转头对萧元璟道:“这么说来,惊蛰春祭,便是殿下风起之时?” “哈哈哈哈,楚老天师果然洞察通慧!” 萧元璟轻轻笑了笑,微微颔首。 “父皇为了稳定朝纲,一向都是让敬王三人互相制衡,但是党争之路是何等血腥!一时的太平不代表永远太平,父皇心中又怎会没有顾虑?惊蛰春祭前,我便知时机已到不能再等,便让楼玉生借以星象不吉在父皇面前埋下一颗种子,只要父皇心中生了哪怕一点点的忌惮,便足以让本王搅弄风云!” 寥寥数语,此刻的萧元璟眼中如有铺天罗网,四通八达早已将这泽月城楼上的所有人一步步缚牢,浅浅笑意锋芒毕露,再无半点掩藏。 楚南寻冷眼瞧着他,却也并不恼怒,只疑虑道:“殿下果然下得一手好棋,就是不知是何时......将我楚家长子也收入囊中?” 他双目威压地扫向楚玉,今朝害昆玦至此,楚玉实在有帮凶的一份。 而楚玉紧握了赤钧剑面色微润,眼神有些躲闪。 自之前敬王事后,楚玉便与萧元璟相交,楚南寻起初也并未察觉,直到后来才渐渐发觉其心性变化间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