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公子淡扫了一眼如往常般一谈正事就神情肃敛的萧云淮,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日眼中似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急切,他认识他许久,从来见他运筹帷幄向来步步为营波澜不惊,却不知这一丝的急切是为何而来,便暂且先压下自己满腹疑虑,只先同他释道:“辟阳珠与我祖上有些渊源,据说是世间绝有的至阴之物,只此一样,至于此物用途......” “有道是‘阴阳相克’,辟阳珠既乃至阴之物便可辟一切阳火,此物周遭三丈之内皆是一股阴凉之气,常人拿在手中便觉彻骨寒凉,蔽日辟阳。而所谓‘蔽日辟阳’便是金乌为阳,烈日炎炎时若执此物于日头下行走,也能浑身凉寒舒爽,视盛阳若无物,若是入熊熊烈火中亦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不过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关于此物的记载本就寥寥,搜肠刮肚才知道这么一点消息。本就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罕物,此等妙物具体如何、还有没有其他效用我亦不知。你说的这个宫女,来寻此物替人治病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既来寻定然知晓辟阳珠的效用,难道她才是湛王的人?” 回转话头,白衣公子蹙紧了眉头微微停顿,却被萧云淮一口否决:“先不论她是一女子,她若是湛王的人,又怎会将她安排在我母妃的宫中?这实在不合情理,萧云澂断然不会这样做。” 而白衣公子也不是未想到这层顾虑,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除却湛王,他却是实在想不出还有旁的什么人也想要辟阳珠,便又道:“既然她所言自己如何入的宫倒是与你所查探到的并无差异,那她入宫的目的可曾与你撒谎?” 萧云淮轻轻摇头,“我观她神情言语并未撒谎,且此人身上有一股坚毅之气不让男儿,不同于一般女子,想来并不易被旁人左右。” 不易被旁人左右,不代表不易被旁人蒙蔽,白衣公子略微思忖,看着他定定地又道:“但你也还是心有顾虑,不是全信,不是吗?” 白衣公子这话在萧云淮心里,对也不对。说不对,因他的直觉,加上敏锐的判断,觉得如鸢的确并未说谎,他心里的确都是信她的;说对,在未见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位公子前,且对于她口中是从药典上看得辟阳珠此物,他又的确心存顾虑,只因辟阳珠此物实在是稀罕,世间记载也寥寥无几,论这世上,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 顿了顿,萧云淮点了点头,“顾虑自然是有,因这时节实在太巧。纵然她未骗我,我却也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口答应了她,助她去探钟灵阁,除却的确想要帮她,咱们也好顺道看看,辟阳珠到底在不在钟灵阁里面。” 话止于此,然他心中想的却是更多,倘如鸢的确是个意外,她能将那辟阳珠带回去医治她家公子便罢了,倘不是意外,他便想看看,如鸢或许确不知情,但她背后那位公子到底与湛王有没有关。 见萧云淮心里有底,白衣公子跟着也放心了些,回过神来,萧云淮又同他问道:“到底事情尚未清晰,你在湛王那边可已经探得消息?” 但见他目光灼灼,白衣公子却眉梢微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从之前你安排我归附于他,他给我看了那幅画像后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据我的观察,湛王他自己倒是也未将事情全部查清,且再等等,等他自己主动来告诉我,他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 而今关于湛王夺嫡的谋划,到底要拿辟阳珠做什么,要如何对付他,萧云淮也明白要探清这些尚需时日,尤其是他安排了眼前人在心深似海的湛王身边,更需等待机会。 他刚微微颔首,便闻白衣公子转念又道:“不过既然湛王找到了我祖上之物,那便一定跟辟阳珠也有关。我们尚不清楚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