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野菌有什么不对?” 便见昆玦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只是又一瞬,他之神色忽又如轻云蔽月一般,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虽凝眸瞧着如鸢,但目光深处神思神藏,惟听不出情绪地道了一句:“昨夜你做了什么......都全然不记得了吗?” “昨夜我......” 如鸢实在语塞,拼命去想却始终想不起来,眼前人这不是在为难她吗,一瞬有些急了,“我当真记不起来了,本是我问你的,怎么公子你老是反问我,哎呀你快说吧,可急死我了!我到底做什么了?” 瞧着如鸢委实着急且茫然的神色,倒确为毫不知情的样子,昆玦忽而垂了目光,似在细细思索,余光里却一直停在她脸上,“你昨夜吃了那蕈菌后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如鸢微愣,也不知他到底要问什么,总觉得他怪怪的,却又不知哪里怪,只能尽力随着他抛出的蛛丝马迹细细回忆。 “奥!我记起来了!昨夜我吃了那堆野菌,本来想着吃完就去寻你的。但是吃完没过多久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恍恍惚惚,后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然后就天旋地转......我只记得我站了起来往洞外走,走着走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了。” 话音落下,如鸢且终于反应了过来,望着昆玦恍惚就道:“公子的意思是......我昨夜吃的那堆野菌是毒菌?” “那你以为呢?” 他冷眼一瞥,语气里的嘲讽毕露无遗,眼前人未免也太后知后觉。若是他不在,这人真不知早死了八百回了。 只是也果然,昨夜后来发生的事她都不记得了,或者说甚而完全不知道。 不知为何,他眼底的神色复杂地沉了沉。 如鸢倒是还在想着那蕈菌的事,那青的白的不都一样吗,怎么就中毒了呢?不过说起来昨夜吃了蕈菌后,刚开始发作时那般晕乎乎的感觉倒的确像是中毒了,再细一回想,一拍脑门,才想起上次带回来的野菌虽也是圆圆的矮矮的,却的确是通体青色,只在菌顶中间晕出一圈灰白。 而昨夜的野菌形状虽一样,菌把却是灰白,菌顶中间则是青色,个头也要大上许多。 二者晃眼一看菌盖,的确极为相似,但若能仔细比较也能看出其中差别,想来的确是自己草率了。 昆玦不知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只又道:“以后摘了什么须先给我看一眼再说吃。” 如鸢微愣,他这是在关心她? 脸上刚要动容地一笑,却闻他跟着补了一句:“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一个打扫洞府的奴婢。” 一盆凉水泼下,叫她瞬间从头到脚地清醒。 果然,就知道这张最是刻薄的嘴哪有那么好心。 望了一眼洞顶天窗,天快要亮了,昆玦起身理了理仪容,转身就走。如鸢也赶紧随他起身,“公子你去哪儿?” 却闻他头也不回地冷声答她:“我去哪儿也需跟你通报吗?” 心觉也是,她倒是一时疏忽,竟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只怪清晨才睡醒,脑子不大清楚,也怪他方才离自己这么近做什么。 只是走了一半,他又忽停了步子,犹未回头,却沉声道:“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去吗?眼下时辰正早。” 只这一句,如鸢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这,他这意思是? 她忙不迭地起身跑到他跟前,“公子你说什么呢?眼下时辰正早,你的意思是,你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