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如鸢原以为他终于要答应,没想到陡转直下拒绝得如此直白,当即无语凝噎,委屈极了。 昆玦已经回过目光又再看书,只满目不屑,“你多大点肚皮,能把泽月山这么大座山吃空?” 如鸢彻底愣住,这人果真自己修仙就罢了,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之心! “不是,话不能这样讲啊公子,你超然物外清高出尘,世外仙似得天天辟谷,朝食风暮饮露,每天喝西北风都能喝饱!你是好定力了,可你不饿也不能不顾我的死活啊!” 从留下到现在,如鸢就没见过他吃过一口东西,只见他饮水。 昆玦沉了沉眼帘,懒得再同她解释。 他此前已经说过,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附近都不会有什么野物,故而为免她辛苦跑去别的山头最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这也算好心了一回。 如鸢自然不知他这份“好心”,且又再问了道:“当真不放我出去?” “怎么?受不了了?” 昆玦终于微微放低手中的书,抬首望向她,微挑的眼角一勾起,更显风流之态。 他怎会不知山间的日子本就清苦,可不是山下人家那般好过的。 当初,他就是想看看如鸢能受得了几天,想着她自己受不了,自会变着法子地离开,不曾想她能坚持到如今,他已经很意外了。 “不让就不让,饿死我我看谁来伺候你!” 如鸢先是狠狠剜他一眼,心中又再暗暗啐了一口。 转身下了台阶,伏在案上且恶狠狠地盯着他,竭力想叫他不好受,看得昆玦面上执着书心里却暗笑。 光影暗移,暮色渐起,烛台下的香炉兀自地燃着,一缕缕青烟散入空中,像要烧做黑夜。 原本一直狠狠盯了许久的如鸢早已饿得昏昏然,不觉间便伏在案上睡着了。 察觉到终于少了那道凌厉的目光继续盯着自己,昆玦缓缓放下书露出视线,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伏在案上睡得正酣的人身旁。 ...... 有道是春困秋乏,且赌气这件事本来颇费力气。 饿着肚子的如鸢伏在书案上一直睡着,再醒来时发现月华幽幽已经天黑,而自己身上竟盖着昆玦的锦袍。 抬首一瞧,却见他并不在洞中,不知又跑到何处去了。 如水的锦袍自身上滑落,她微松了口气缓缓坐起,烛火温黄,触着那锦袍绸缎冰滑如水,自己分明同他恼怒赌气,他先前既那般说一不二,缘何又要将锦袍给她披上? 知她冷暖却不顾她饥渴,真不知这人怎么想的。 如鸢虽很想把锦袍当作昆玦来狠揍一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总归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搏出来的,如今他也不过是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复归人家一样罢了。 罢了罢了。 到底昆玦还是把自己贴身的锦袍给她盖,想了想,这人也不算彻底没了良心,心间又大度地原谅了他大半,只无奈笑笑。 如鸢缓缓起身,欲出去寻些吃食,本欲放下锦袍便往外走,可一瞬看着本该贴于他身的锦袍叫他给了自己,心中忽生了虽不知他去了何处,但他会不会觉得冷的念头。 毕竟这时节,夜里山风吹着还是让人倍感寒凉。 “罢了。” 终是长抒一气,她还是将锦袍掖在了怀里。 出了洞,瞧着树林里月光倾泻,暗影斑驳,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