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顺着胸,深深呼气吸气,给自己稳神:没事,没事,已经按嫂嫂吩咐通知了外头的大勇,趁掌灯时分,护院晚膳和换班时,从侧门悄悄带人进来,夜里救人。 给嫂嫂喂粥时,嫂嫂捏了捏她的手腕使个眼色,她便会意,支走了旁边的丫鬟。嫂嫂这才交代下让她去找外面的大勇。她心里有一肚子疑虑来不及多问,但看嫂嫂情形便知道事关紧要,后来母亲便进来了。 待她后来去数典堂准备找母亲打探时,却听到母亲和瑜哥哥正在商议怎么处置嫂嫂,她听到母亲说“不能让相府蒙羞”,又听到瑜哥哥说“儿子会妥善处置”,她当时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 不敢信嫂嫂一心指望依仗的母亲会如此绝情。 不敢信瑜哥哥对平时相敬如宾、至多是不够亲睦的娘子会如此狠心。 盘算一阵,她拿定主意,马上出门去寻大勇。待再回来,便见瑜哥哥带着送食盒的下人进了鹤鸣居。 “出来了!”见司马瑜终于从鹤鸣居走了出来,司马蕙心头一喜,不禁轻声说出来。她待司马瑜走远便一路跑着去鹤鸣居。 “蕙小姐,二爷交代了,任何人不得进鹤鸣居!”门口的仆妇忠于职守,纷纷站出来拦住司马蕙。 “我是奉母亲之命来的,谁敢拦我?”司马蕙中午时便是假借老夫人的名义进的鹤鸣居,此时又故技重施。 几个仆妇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还嘟囔着“二爷刚还……”,“啪!”司马蕙不等那仆妇说完便扬手给她一巴掌,“大胆奴婢,老夫人的命令都敢违抗!”那仆妇捂着脸缩着身子退下,往浮光轩的方向跑去,其他几个仆妇见状也蔫了,司马蕙顾不得许多,拨开她们大步流星往院里走去。 “嫂嫂!嫂嫂!”司马蕙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是真怕了! 鹤鸣居司马蕙平日里几乎每日都要来几趟,也总是不等进门就唤着嫂嫂,今天这短短一段路,她觉得比以往每次都更漫长,一颗心砰砰地狂乱跳着,不知道推开门会看到什么。 “蕙儿。” 含辞轻唤着,打开了门,她身着一袭月白色小袖对襟旋袄,领口一圈白狐裘,映着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姣好而悲戚。她手上握着一只焰火信号筒,看样子正要走出来。 司马蕙见到含辞,便拥上去抱住她,“嫂嫂,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这只信号筒,前几日快熬不下去时我都没用它,我原以为,老夫人她……”含辞声音里满是悲怆。 司马蕙足足抱了含辞一阵,实实在在感受到嫂嫂还好好活着,才放开来,咽下心中一半的担忧,急急说道:“我找到大勇了,他们今夜就来。嫂嫂,你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蕙儿。”含辞眼里弥漫上一层雾气,嘴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我没有做对不住相府的事,我只是不愿待在这里。蕙儿,你说我,错了吗?” “我不管旁的,我只知道嫂嫂你是好人,对我也好,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不论是谁。”司马蕙笃定地说道,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微闪着。 她们携着手,静悄悄走到外院来,远远看到那几个仆妇还守在门口,便隐在檐廊处。 未过多时,便听见院外有轻微的骚动,似是拳头击在人身上的闷响,还夹杂着妇人被捂住嘴嘟囔着的呼救声,含辞和司马瑜站起来,看到那几个仆妇没了影,接着,几个黑影持着短刃摸着进到院里来。 大勇! …… 再度离开相府,含辞心中是万念俱灰,她至死都不会再踏进这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