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问道。 含辞慌张地睁开了眼睛,见司马瑜斜坐着,右臂架在曲起的右膝上,左腿伸直,百无聊赖的样子。她便定一定神,坐直了身子道:“二爷是对含辞有何不满?” “做主母自然是满意的,做娘子……”,司马瑜留了半截话。 含辞便收起一个极端正的笑容说道:“秦小娘子劳苦功高,还是多仪仗她了。” 司马瑜不置可否。二人便一路闷着回了府。 …… 回到鹤鸣居天已黑透,芰荷在院门口候着,看到含辞她们回来欢喜地说道:“小姐可算回来了!” 等芰荷拉着含辞,抱着桓儿,急匆匆赶到外院荷池旁的临水轩,芰荷便指着从临水轩看出去的那片空旷的夜色,片刻,随着一阵爆竹声,空中绽放出万丈火树银花,直把夜空都照得亮堂起来。 桓儿高兴得拍起手掌,嘴里开心地叫着。 芰荷腾出手摸了摸冻得通红的鼻子,笑嘻嘻道:“这是顾公子送给您和桓哥儿的拜年礼呢!” 焰火放了许久,成千上万枝烟花绽放在夜空,前赴后继。含辞看了许久,脸和心都被那烟花照亮了。 院门口,一个黑影张望了一回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 文德殿上,休沐过后已几日了,殿里还保留着节日的喜庆装扮,但官家勤勉,已如常料理朝政。 “官家,臣还有事要启奏。”顾浅尘在回禀完公事后又奏请道,龙椅上意气风华的天子抬起头,满脸疑惑。 趁着岁末这一阵,官家辞旧迎新,在年终考绩时,清除了一批对新政持反对意见的臣工,包括司马相爷这样的三朝老臣,他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势必要大刀阔斧推进新政,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之势。 下朝后,已同顾浅尘单独议了半个时辰,诸事都商议完毕,这顾浅尘还有什么要事漏了? “是臣的私事,万般无奈之下,须得向官家奏明。”顾浅尘语气里颇是无奈。 官家已然知晓顾浅尘要说什么,便笑了笑道:“顾卿要说的是康乐郡主之事吧,皇后已同我提过,康乐郡主是我姑母之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顾卿可是有求娶之意?” 顾浅尘合拳作揖,深深鞠躬道:“官家,臣出身微寒,得天子器重已是感沐天恩,未敢有攀附皇族之心!” 官家嘴角扬了扬,随即故作怒状道:“你就如此不识好歹,连皇家的好意都敢拒绝?” 顾浅尘一腔孤勇,诚心可见,便不惧天威直言:“臣斗胆,只想为官家尽忠,为朝廷效力,不愿做在野的皇家贵戚。” 此言一出,官家不禁哈哈大笑,“哈哈,顾卿,我果然没看错你。” 顾浅尘嘘一口气,原来刚才官家是佯装发怒。 “朕以为,国朝的驸马郡马,不应是你这样的才士做的,你是国朝的栋梁之才,朕还要留堪大用。若是做了郡马,便得避嫌远离朝政,朕这些宏图伟业,又交托给谁去?”官家语重心长道。 “官家深谋远虑,是臣浅薄了,臣定当效忠朝廷,万死不辞。”顾浅尘由衷感恩。 “顾卿如今还尚未议亲?”官家不经意地问。 “臣不敢隐瞒官家,臣已有心仪之人,若有朝一日时机成熟,臣定会向官家奏明。”顾浅尘心里还有一句话不敢明说--“向官家请旨赐婚”,若是能有十足的理由向官家请旨,那诸事便都全了心意。只可惜。 从文德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