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和她发生不愉快之后他应该不会再去。 想不到不只是她一人坚持把那里当作秘密基地。 而自从上次露面之后,卢纹秋再没在溪边碰到过他。 除了虫鸣下雨,再没听到过其他声响。 可能是她学乖了,不会再不小心搬起石块砸了自己的脚,他不必再费力提醒,也就不必现身。 又或许是他换了一棵树偷闲,故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是了,上次在溪边他从树上下来就说过,若是她像从前一样扔些小石子,激不起什么水花,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他就全当催眠了。 这说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溪边的树上打盹。 他对那里很熟悉,也不是第一次旁观她打水漂置气。 但是卢纹秋想不到他居然会留心自己去往溪边的次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盯上她了? 挑选她成为近身护卫,也不是临时起意。 “有十次之多吗?我也记不清了。” 卢纹秋想要岔开这个话题,她不想在沈亭修面前表露出丝毫软弱。 溪边投石触及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这个举动或许很幼稚,但她知道除了将不甘和愤懑寄于石子,别无他法。 去溪边的次数越多,抛掷石子石块的数量越多,代表她难过委屈的次数越多,隐忍得越痛苦。 她憋闷软弱的窘态想必沈将军全都看到了,包括那些她意气上涌时放出的狠话,他一定也都听到了。 说不定他早在心里嘲讽过数次这个新兵是有多自不量力。 这时再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是一个受了委屈只敢躲起来对着溪水撒气的人,她没有这样的勇气。 将军微皱了眉,纠正道:“不是有十次之多,是至少有十次,或许远远超过了这个数量。” 卢纹秋眼光中有盈盈的水光闪烁,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了回去,直到泪水不再在眼眶内打转,她才抬头说:“这重要吗?将军又想证明什么呢?证明我一无是处,是个懦夫?这已是人所共知,我不想狡辩。” “眼泪是弱者廉价的武装,没有人在乎这样的反抗。” 将军顿了顿,说:“原以为经过上次的提点,你能有所长进,没想到……” 沈亭修看到面前的人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咬紧了下唇,像是在压抑动怒的情绪。 他不由地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纠结接下来的措辞。 但卢纹秋已经起身,鞠了一躬,淡淡地说:“我令将军失望了。” 她双手抱拳,不知从哪生出一股自信,决然地说:“但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