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回记忆的依据,始终是个隐患。 宁敞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进来暗室才拿到的重要线索,就这样毁于一旦,化成粉末后又渐渐淡化为光点,然后消失不见,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她气势汹汹地面对杨滞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如果不是实力悬殊,她真的很想拎起杨滞的衣领,让他结结实实地吃上几拳,再狠狠地啐上一句“杨滞你个老匹夫!” 这是她得来的成果,给他看,看完了,好家伙,不跟她商量一声就私自销毁了,这算哪门子的道理。是当她不存在的吗? 杨滞瞪了宁敞一眼,右手暗自凝成术法。 刚想出手,见宁敞悻悻地松开握紧他衣领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纸是上了年头的废纸,但好歹是人家卢二小姐的私有物品,你就这么给处理了,不怕她回头找不着兴师问罪吗?” “她还会不会记得有这些东西都还两说,这个就不牢你费心了。要兴师问罪,那也是我的事。” 杨滞语气淡淡地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 不会记得?杨滞这话的意思是,卢纹秋将会永远失忆下去?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难道…… 宁敞想到了杨滞会给卢纹秋下药的可能,惊得捂住了嘴。 她就不该寄希望于杨滞会不经意暴露出有用信息。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下套,被忽悠呢。 她现在才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对,杨滞应该是狐狸。 这时,门外传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女童的声音在焦急地喊:“卢小姐那边快完事了,主人……不是,姐姐,姐姐,你快一点啊!” 是折更。 宁敞快步走出暗室,打开卢纹秋房间的大门。 折更看到她终于放下心:“主人你进去以后一直都不出来,我听底下的小厮说卢小姐和江枫的正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赶紧来找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跟着宁敞多日,折更和她也算有默契,猜到她是去卢纹秋房间查线索了。 宁敞心有余悸地回头,往内室扫了一眼,见杨滞没有跟出来,环过折更的肩膀,将她推搡到门外,小声说:“我们快离开这,此地不宜久留。” “怎么了,卢小姐在往这里走的路上,但算算还有一段时间,主人不必担心会被她撞见。就算真的被看到,也可以说是来送桂花糕的,卢小姐不会起疑的。” 宁敞的头上甚至渗出了豆大的冷汗,语速都不自觉地加快了数倍,就像在卢纹秋房间里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像是中邪了。 折更看她一味催促着快走,靠在门边也向内室张望了一眼。 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内室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道主人刚才是在看什么。 宁敞刚才除了是在查看杨滞是不是真的没跟出来,另外也是想确认暗室是不是关上了。 她甚至担心杨滞不知道关上暗室的法门,会连累她,但转念一想,他们组织的法术又没有那么多规则和禁忌,施法强行关门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他也可以用瞬移术离开卢纹秋房间。 不像她,使用法术有诸多限制。 对于摆渡人来说,在执行任务期间要尽可能避免使用法术,尤其不能将异能暴露人前,否则很可能受到反噬,干扰正常秩序。 而她不管是用穿墙术还是瞬移术,都有个前提,必须之前到过这个地方。 所以有时候想想,神秘组织虽然是摆渡门的敌人,却没那么多破烂规矩。 但宁敞只是本能地羡慕一下罢了,孰是孰非她还是懂的。 回到院落右侧的自己房间,宁敞估摸着杨滞应该已经离开卢纹秋房间了,才吩咐几个小厮,自己也拎了数袋桂花糕,送到了卢纹秋那里。 放完桂花糕回去的路上,研嘉刚好从外面回来。 看到宁敞,拉住她说:“今儿真是奇了,我去取桂花糕才知道那里是可以送货上门的,老板还说是我们小姐给他出的主意。问是什么时候,他说是几年前。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而且我到了才听那店里的伙计说有位匿名的公子给我们小姐订了许多桂花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