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锅桥派出所一趟。”庞荔文说。 “我这就去!这到底是这回事啊……”武捷威抓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说。 “精神病!”杨辽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你说谁精神病?”武捷威问。 “庞荔文的小弟,他有间接性精神病,发起病来可吓人了,拿菜刀砍人。”杨辽说。 “庞荔文可从来没对我说过呀。”武捷威一脸的懵逼。 “她敢说吗?精神病是有遗传基因的,说的话,她怕你不要她……赶紧去吧,恐怕她小弟又拿菜刀砍人了。”杨辽说。 武捷威一阵恐怖,快速下楼,钻进车里,没一会儿便到了老锅桥派出所。 江海洋的二哥江海涛是老锅桥派出所的所长,武捷威走进江海涛的办公室,见江海涛正在打电话联系康复医院的救护车,庞荔文和她姐以及父母站在旁边。 江海涛挂上电话,对庞荔文的家人说:“救护车一会儿就来,还是先去康复医院住几天吧,多危险哪,拿着菜刀满大街地想砍人,要是谁倒霉被砍了,那事就麻烦大了。” 庞荔文的父亲说:荔强这是第三次犯病了,每次犯病都要拿菜刀上街喊着要砍人,其实他只是咋呼,根本不敢砍……” “不敢砍?你敢保证他下一回不敢砍?要是哪回失手了呢?”江海涛说。 “涛哥,他人呢?”武捷威问。 江海涛指了指外面说:“在隔壁的审讯屋里……这家伙,几个半大老爷们硬是让他抡倒了好几个,蛮劲大着呢。”江海涛说。 “我去看看他……”武捷威开门出去了,庞荔文跟在后面。 审讯屋里没有窗户,一盏橘红色的灯泡悬在头顶,荔强被五花大绑地拴在椅子上,耷拉着头,像是睡着了。 “荔强……荔强……姐姐来看你了……”庞荔文见弟弟不吱声也不动弹,吓坏了,扭头瞅着武捷威问:“荔强这是怎么了?” “睡着了,你没听见他打呼噜啊?”武捷威说。 庞荔文屏声静气地听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荔强真的睡着了。 “这是怎么说的呢,先前俺小弟是个多么活泼开朗天真无邪的孩子啊,最近几年怎么忽然变的孤僻冷淡,懒散不合群,对父母也是麻木不仁的,这是不是就是发病的前兆啊?”庞荔文问。 “我又不是医生,我哪知道。”武捷威说完,看着荔强,荔强大概坐着不舒服,抬起头,使劲睁开惺忪的眼睛,用死鱼眼一般的目光盯着武捷威,两个嘴角朝两边撇了撇想说话,可巨大的疲劳让他说不出话来,只得嘘了一口气长气,又耷拉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时候,救护车到了,从外面进来了三个医护人员,其中一个医生上前扒拉一下荔强,大声说:“嗨嗨小老弟,醒醒了……” 荔强艰难地抬起头,当他看清楚了是穿白大褂的人后,一阵慌乱,随即警惕地嘀咕着问:“你们要干什么?” “荔强,别怕哈,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姐陪你去……”庞荔文说。 “你也去…那他去吗?”荔强指指武捷威。 “他也去……”庞荔文说。 武捷威无奈,只好跟着医护人员和庞荔强出了屋。 救护车在前面快速行使着,武捷威开着车在后面紧跟着,武捷威问:“没听你说过荔强还有这毛病……” “也是最近两年的事,我父亲带着荔强去BJ检查过,说是精神方面有问题,问题不大,打几针吃点药,仅此而已。”庞荔文说。 “都到了快杀人的份上了,还说问题不大啊……”武捷威说。 “你危言耸听了,不没伤过谁嘛……”庞荔文说。 “你们家族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疾病的遗传史?”武捷威问。 庞荔文瞅了一眼武捷威,感觉武捷威的目光里有一种深邃的东西在晃动,有疑问有警惕,随即实话实说:“小捷,我一直没跟你说荔强的情况,并不是我刻意想对你隐瞒什么……我是觉得荔强挺可怜的,知道他真实情况的人越少越好……其实荔强是我二叔家的孩子,我二叔在农村是开拖拉机的,在一次我二叔和二婶去镇上卖白菜回村的路上,正好赶上下大雨,出车祸了,连人带车翻滚到大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