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秦王妃如此,你也必须接受这一点。 王云前来禀报说你已经走了,本王不信,你绝舍不得离开我! 正在汪洋里沉浮,身下的女子忽然咬住他的肩,阴狠的力道,让他不禁呻吟出声。 就在这时,银芒一闪,全身不着一缕的女子,掌心却隐藏着一支锐利的银簪,朝着肩膀上的咬痕而来。 刚才银魅脱去银帽时,他留意过,女子高高的苗髻上仍旧别着一只银簪。 银簪喜鹊衔珠的式样别致,立在枝头上的喜鹊惟妙惟俏。 然而,喜鹊口中的银珠却是中空,里面养着蛊。 豢养多年的蛊用主人的鲜血喂大。 只要有伤口,蛊物嗅到鲜血的滋味儿,便破茧而出,立刻从伤口处钻入。 本该捂住咬痕直到蛊物破茧而出,然而紧握银簪的手却在半空中凝结。 被秦王铁指钳住的手,愈显苍白而纤弱,无力地张开,伴着女子痛苦的呻吟,那枚银簪“扑通”跌落泉中,溅起一抹晶莹的水花,便没于无形。 “殿下,”女子颤抖的声音惊呼,“好痛——” 秦王垂目紧盯着水面,就在银簪缓缓坠入水底的刹那,盈满月华的水波里闪出一道金芒,他吃了一惊,想都没想已纵身跃到岸上。 “好痛?”秦王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肩冷笑,“妖女,刚才好像被咬的是我,你痛?!” 正欲起身的女子忽然脸色一变,捂着小腹弯下腰去,整个人蜷成一团,疼得嘤嘤叫唤。 “哎呦,我肚子好痛,哪里有地方方便……你刚才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套上衣袍的秦王,斜睨着光溜溜满世界找地方的银魅,忍俊不禁冷笑:“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本王恕不奉陪!” 本想拿银魅问个死罪,被这副搞笑情景一掺和,他就只想笑,捂着鼻子准备撤,此地不宜久留。 妖女啊,若是本王服用了这粒蛟龙雄风丸,不但雄风不再,还会威仪扫地。 看她一直笃定,云淡风轻,不急不恼,本想给她来点刺激的,熟料这个臭丫头竟然出此下策。 他顿觉此事一点都不好玩,恨得甚是牙痒。 山风卷着烟气扑面而来,秦王举目探看,正是营地方向。 他纵身一跃,攀到树上。 只见位于营地地势最高处的主军帐正燃起熊熊大火。 烈火烧得牛皮帐篷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炙烤时特有的焦香。 而整个营地却如同坟墓般安静,没有巡逻的军士,没有求救声,任凭烈焰将他的军帐和寝帐吞噬。 而主军帐外面的空地上,却围着一群夜行人。 这些夜行人手中高举弩弓,腰配长剑,体型高大健硕。 凭他多年征战南北,一看就知道,这些人训练有素,行动敏捷,都是军人,但绝不是个头瘦小精干的南人。 秦王半靠着树丫,摸了摸唇边蜷曲的八字胡,又暼眼看了看正在树下方便的银魅。 心下了然。 妖女跟这伙人必是同伙。 他纵身跃到树下,一把扯住已经穿戴整齐,正打算逃走的银魅,笑眯眯地问,“红花魁,你这是要去哪?” 银魅身形一滞,却立刻否认,“殿下这是在叫我?我可不姓红!” 秦王嘿然冷笑,“你终于说了一句实话,初云公主?” 银魅忽而敛去风尘之色,昂身玉立,不动声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淡淡的回答,“秦王殿下,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秦王冷笑,“你父王连自己有几个公主都记不清楚,他值得你牺牲一切、甚至生命吗?” 女子已然换成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仪容,表情冷肃宛若石雕,冷冷道:“只要我姓杨,便要为杨家报仇雪恨,不像那个贱人,竟然以身侍贼!” “你在我兄弟间虚与委蛇,意欲何为,说,是谁派你来的?” 杨初云嫣然一笑,悠然道:“我恨不得把你和你的大哥剥皮拆骨,哈哈……” 娇笑间,玉手一翻,指间挥出一道银芒,银芒直奔秦王的咽喉而去。 秦王早有防备,侧身避过,反手在女子后颈上猛然一击。 倔强的女子扑倒在地,登时晕了过去。 秦王压低嗓门吼了一声,“老八,热闹看得还不够?!还不赶紧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