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听说,香囊可是定情信物,只有对心仪的男子,女子才会为他亲手缝制。” 那个香囊做得十分精致,月白锦缎为底,上面用五彩丝线缠绕出彩雀衔环的花纹,四个角上垂落流苏,诺德甚至能嗅到香包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某人道:“香囊里面搁了薄荷叶,紫苏,兰花,金银花,丁香。” 诺德愕然,深吸了一口气,酸道:“哦,原来他在外面招惹的是你。” 某人澄清道:“送他只是为了表达谢意。” “谢意?” “他府里头金山银山,不差钱。他救了我,又帮我在长安城里安定下来,只有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才能表达心中的感谢。”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居然会刺绣?” “这有何难?”某人不好意思说那是买的,敷衍道:“红绡教我刺绣时还说我心灵手巧,学得快呢。” 诺德想了想,“我是你的朋友,你是不是也给我来一个?” “你有什么能让我表达谢意的吗?” 诺德柔声道:“当然有,多了去了。你好好想想,今天晚上你已经说了多少个谢字,我听得耳朵都长茧了,这回给你机会,来点实际的。” 某人想了想,又道:“你若能再帮我个忙,我做一个更大、更精致的给你,比他的强一百倍,用江南最好的云锦,你喜欢兰花,里面的香料再添些醉玲珑、红满天,都是稀世奇珍,总之,一定香气清新高雅,符合你仙师的身份,如何?” 诺德喜道:“什么忙?这世上怕是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儿!” “助红绡恢复光明。” “这个么,”诺德寻思着,口中喃喃,“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某人霍然跃起,几乎要跳离窦三郎,诺德连忙拽住她,又道:“你先别高兴太早,我是说,她如果肯换个皮囊的话,也许能破除那诡异的巫术。” 正在这时,窗外传出“咕咕”几声,二人循声望去。 烛火下的男人,搁下笔,抬起头来,轻唤窗外道:“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窗口掠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昏黄的烛火下,来人一身黑袍,面罩黑巾,跪在地上,拱手禀道:“殿下,东宫有情况。” “殿下?”云栖蓦然愣住了。,苦笑:“他不姓窦?难道也姓李?” “何事?” “太子卧病。” 隐在意识中都能觉出那人的欣喜,“病了?什么病?!” “不清楚,现在只有太子妃和太医进去过,服侍太子的小麦子嘴巴很紧,一个字都不肯说,想来里面肯定交待过。” 那人微笑着,“看来大哥病得不轻。” “属下也是如此猜测,如果只是小毛病,又何必如此隐秘。” “难道大哥得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病?” “最奇怪的是,我特意查看了太子近段时间的起居注,这两周生活起居的记录竟然是空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人沉思了片刻,幽幽道:“真是太有意思了,他最近一次宠幸过谁?” “太子妃。”蒙面人想了想,“那次也有古怪,太医连夜就进了宫。” 那人得逞似的咧嘴一笑,道:“东宫最近还有何异事?” “太子两周前娶了水云楼的花魁。” 那人冷哼一声,讥诮道:“水云楼的花魁,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呵呵!” 蒙面人附和笑道:“是不是英雄难说,许是那妖女太缠人了。” “如果父皇知道,大唐的储君,未来的皇上,竟然专宠一个菩萨蛮,不知会作何想?” “奇怪的是,那妓女进宫后,太子竟再也没有碰过她。” “你去查,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全部底细。” “云栖姑娘今早出现在东宫,还跟红绡一同沐浴,随后二人便出了宫,至今未归。” 那人剑眉轻蹙,声音陡然严厉:“云栖?她何时进宫了?” “无人知晓她何时进宫。” “无人知晓——”那人若有所思地喃喃着,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随即轻唤殿外,“鸿渐——” 门一开,一位身着青衣的壮健男子推门而入。 郭宏,字鸿渐,便是窦三郎,不,是这位殿下安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