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道,“我从随县来,孙步铭叛乱时,逃难来到襄州城。”
“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你是孤儿?”
“嗯,我一出生就被扔在善堂,是阿伯收养了我。”
“你阿伯是谁?”
“人们都叫他老周头,现在是醉仙楼的掌厨。”
“哦,那你姓什么?”
“大概是,姓周吧。”
“大概?”杜三呵呵笑起来,“你没姓吗?”
“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寒,这个名字也是阿伯给我起的,就因为我身体冰寒。”
“哦,那你身体冰寒是什么病?”
“不知道,胎里病,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没有找医生治吗?”
“杜公子,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看得起病吗?只要不死,寒就寒去吧。”
“回头我找个名医,给你瞧瞧。放心,不用你出钱,诊费我出。”
“那可多谢公子了,无功不受禄,我也习惯了,治不治也无所谓,而且我这身体到夏天很有用。”
“有什么用?”
“可以冰镇饮品啊。”
杜三公子又一阵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杜三公子道:“你知道我姓杜了,我在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和一个长姐。我叫杜明慎,你以后叫我杜三也可以。”
“杜明慎,杜三儿。”阿寒边走边念叨,“真是好名字。”
杜明慎不知道阿寒所指的好名字是杜明慎还是杜三,他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不拘小节,走在自己前面的酒楼小伙计。他不计较,相反,他对阿寒很感兴趣。
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却让杜明慎感到了难得的轻松与开心,暂时将离开佑安后的苦闷抛到了脑后。
说笑中,二人已经走到了杜宅门口。杜明慎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样,看着杜宅的两扇朱漆大门发起了愣,失神地说:“这就回来了?什么也没看到?”
阿寒不知道他嘀咕什么,提醒到,“公子,你的家到了,你看大门上,真真地写着杜宅两个字呢。”
“嗯,”杜明慎回过神,走到门前敲了几下门环,门开了,又是那个叫根生的下人。他看到杜明慎今天是清醒着回来,不由得一怔。
阿寒道:“公子平安到家,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就告辞了。”
杜明慎回过头对阿寒说:“我也遵守诺言,以后去醉仙楼最多就一壶酒。”然后走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