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洵见自己吓了她,也后退一步,低着头轻声道歉。 苏小杉问他有什么事,可张洵又是支支吾吾地说不上一句话,他因自己才吓到她,又怕自己说胡话,惹得她不高兴,便闭口不言,苏小杉则因为陈影影的关系,要与他拉开距离,也缄默不语。两人就这样面对着沉默,实在是令人厌烦。 十二月的风悄悄吹过,空气也变成白色的。透过落地窗,可看见昨晚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像奶油一样均匀涂在白桦林上。夕阳已经落下,夜晚渐渐到来,屋里开着的橘色暖灯显得更加明亮,茶几边的布艺沙发和抱枕带着冬日里的暖和柔软,周围的炊烟人家咕噜咕噜地煮着滚沸的晚餐,不时飘过来阵阵香气。苏小杉穿着莫兰迪色的海马绒毛衣,显得明媚可爱,张洵则身穿毛呢褐色夹克,衬得人干净清爽,不管谁见了都会觉得那是才子佳人。如此景色下,他们却如陌生房客一样彼此对立站着。 张洵又转过头去。 不料这一次,苏小杉叫住了他。 “怎么了?”他转过头,晶莹的眼睛闪烁着期盼又深情的光。 苏小杉张了张嘴,可挤到嘴边却只有极其生硬两个字:“痛吗?”她的语气颇为冷淡,叫人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抑或是关心。 她如一个平静无风,沉静如海的天气。 张洵直憋得脸颊也红,低头掩饰自己的狼狈,道:“没事,我去看看厨房。” 苏小杉应了一声,无奈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假意观看,透过客厅的镜子看到厨房里的一切——透明的门窗倒映着雪色的白桦林,在张洵颀长的身姿上,投一抹苍白的阴影。 吃过晚饭后,陈影影提议要到别墅的湖边看夜景。 “你刚从超市和便利店里回来,消停会儿吧。再说了,大冷天的看什么夜景,你手机上找不就得了。”咸豆腐用毛毯子捂住脚,用发抖的声音说道。 苏小杉没吭声,心里是一半不想去,又一半想去。一来是天确实冷,挨着被窝看电视也极为舒服,但好不容易来一趟,躲在屋里也未免可惜。她还想着,没准陈影影那是在创造和张洵独处的机会。 陈影影见大家不表态,用脚踢了一下张洵,刚好落在了他腿部膝盖受伤的地方,不过谁也没注意到,他膝盖处已经淤青了,张洵“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你定,去不去?”陈影影用力瞪着他。 “去去……呃,去吧?”张洵一开始说得极有底气,可目光一转到苏小杉身上,又软了下来,也不知道陈影影打的什么主意。 咸豆腐见他俩一唱一和的,突然反应过来,立马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去去去,当然去了,为什么不去?”咸豆腐堆着一脸笑,道:“好不容易碰上淡季的度假区,自然好好感受一番‘醉酒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 “行了行了,别背诗了,要去的就赶紧收拾东西。”陈影影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道,继而又转过头,笑眯眯地对苏小杉柔声道:“小杉?” “嗯?”苏小杉歪着头,用单薄的声音答道。 “你也要一起去啊!” “当然啦。”苏小杉答道。 在陈影影眼里,是计划又进展了一步,殊不知在苏小杉看来,又未尝不是如此。 他们便这样并肩到湖边,两个女孩子心怀鬼胎,手里各拿着“武器”,而咸豆腐手里举着两支旗帜,随时都有可能加入对方的阵营,只有张洵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还是伤了一条腿的小羊。 四人并排走着,张洵走在最外头,紧挨着咸豆腐,咸豆腐往下就是陈影影,苏小杉则在陈影影身边,走在最里头。就是说,张洵和苏小杉正一左一右,分别站队伍的两头,距离彼此最远的地方。 陈影影心细又机灵,见状便把咸豆腐挤开,悄悄溜到张洵身边,把胡椒粉交给他。张洵无奈的接过,在他看来,同时也是事实证明,陈影影虽然不靠谱,但靠自己拧巴的个性,实在是行不通,算了,有的总比没的好。 “到点了你就装病。”陈影影丢下这句悄悄话就走了,罢了还故意大声掩饰道:“哎呀,这天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