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墙上,紧闭着双目,只见他穿一身囚服,衣衫不整,神色不振,有些颓废,看来近夜没有睡好。 九号牢房外,有一位美妇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哭了很久,一双丹眸的眼角处已经水肿。 贾珍本就烦躁,又听见这哀愁哭声,不由斥道:“莫要再哭哭啼啼了,真是妇道人家,关了我几十日又能怎样,出去后能少些什么?祖宗留下的爵位还在呢!” 这时贾珍已经能起身走动了,腚股的伤处基本痊愈,这还要得益于十金之钱的抗伤草药。 贾蓉自然也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生怕老爹出来之后找到借口,不装不行啊!毕竟贾珍是父,可编造的借口无数,随便一条他都受不住。 贾琏原是在椅上坐,现起身到二人身旁,安慰道:“尤嫂子,蓉哥儿,哭了这么久了,珍大哥也听烦了,不如先休息一会”。 “琏二叔说的对,我们先休息一会,等会再来哭”。 贾蓉抽搭道。 贾琮袖袍翩翩,背着手道:“珍大哥那边饭菜多,饿不到,咱们忙活半天,总得先喝口水、吃口饭吧,让下人在这看着吧”。 贾琏轻吟了一会,道:“近日东城有处新开了的花楼,见识见识去吧”。 “依大哥之言”,贾琮点头道。 贾蓉是小辈,与他二人插不上话,自然是听之从之。 待贾琏他们三人离开,尤氏也抹着眼泪,乘车回府了。 …… 上元节的下午,王仁之与可卿在京城游玩半日,直至黄昏才将她送回家,之后一路骑马奔驰来到荣府偏门前。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黄昏,荣国府—— 王仁之抬头看着黄暗的天色,想道:应没有来晚失礼。 黄昏之时,宁荣街依旧似集市一般,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王仁之将马拴在荣府前院的马厩处,往去了内院。 他面色淡然,行步从容、袖袍飘飘,似与世俗格格不入。 穿过垂花门,来到抄手游廊,曲折的游廓上,熙熙攘攘的丫鬟多了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