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周的贵族沉浸在檄文痛快的骂声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奴隶,一个个眼中闪烁出仇恨的火焰。 奴隶小人天生就应该低人一等吗? 奴隶小人被欺压就不能反抗吗? 只要反抗就是罪孽吗? 商王帝辛为他们出头,却被骂成了狗,这合理吗? 到底是他们错了,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奴隶们不知道,不清楚,他们的学识浅薄,却知道他们很难受。 商荣站在陈薪火身边,听着姬周的檄文,开始他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当把这些年殷商的变化思考一番后。 商荣突然感觉,似乎自己是错的。 尤其是听到身边两万奴隶军兴奋的嘶吼,他更对大王刮目相看。 “对对对,我们大王就是残暴的,我们大王就是把我们这些有罪的奴隶收留了,还给我们吃的,穿的,不让我们冻饿而死。 甚至还把我们当人看。 还给我们官职,让我们可以和贵族一样,凭着能力就能出人头地。 我们宁愿要残暴的大王,也不要你们虚伪的姬周。” 一句句怒吼响彻四野,檄文原本是为了激发自己这一方的士气,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对手。 让对手不能占住大义,可是,现在的情况却适得其反。 周仁王没有想到他的檄文是对牛弹琴,心里有火,但却发不出来。 不过看到自己这一方阵营的贵族士气高昂,于是再次宣读檄文: “商王帝辛其罪三: 不用兄弟亲族,只用外人小人。 殷商王族人才济济,却被商王帝辛弃之如敝履。 王叔比肝忠心不二,却被商王帝辛掏心挖肺,诛灭三族。 如此不分亲疏,不分远近的人,连那些茹毛饮血的畜生度不如,如何能承载殷商的天命?” 其他贵族也是义愤填膺。 “自古以来,用人首先看中亲疏,夏启夺去了自己父亲的基业,才有夏朝的江山。” 奴隶们更加愤怒,照这個说法,他们世世代代就别想翻身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配去打洞。 陈薪火没有反驳,要是所有人的都认为,姬周按给他的罪名是一种罪孽,那么才是这个世界最为可悲的事情。 贵族精英不但要掠夺底层的资源,封堵底层的晋升通道,甚至要用奇葩的言论歪曲人们的价值取向。 如果底层还要为其摇旗呐喊,被人噶了韭菜,怪谁? 只能怪自己蠢。 这一刻,陈薪火又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脱感。 不明真相的人,被人愚弄,懂得道理的人,却为了利益不敢说真话,也不想说真话。 此刻,周仁王已经开始念诵檄文的最后一段 “商王帝辛其罪四: 听信妇人之言,让妇人走进朝堂,管理事务。 自古以来,男耕女织,男尊女卑,哪有妇人干涉内政的道理。 这是颠倒人伦,践踏礼法,让祖宗蒙羞啊!” 陈薪火呵呵一笑,难道你们都不清楚,人类的演进过程,是从母系氏族过来的。 就算你们不知道,神话也说的很清楚。 女娲造人,女娲造人。 他已经懒得跟姬周磨嘴皮子了。 “姬文小儿,骂完了没?骂完了就开战吧!” “堂堂两国交战,你搞得跟泼妇骂街一样,实在是掉价啊!” “咱们的祖宗炎黄二帝有没有因为我蒙羞不知道,但肯定是因为你蒙羞了。” 可恶! 你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 周仁王还想继续骂,可是旁边的姜子牙轻咳一声,小声道:“大王,说重点,重点不是骂商王帝辛。” 对,商王有什么可骂的? 骂战不过是为了团结该团结的人,为了反对该反对的人。 贵族还需要团结吗?不需要。 奴隶还需要反对吗?已经在剥削了。 周仁王气恼的把檄文摔在战车上,拔出佩剑,用东夷语言吼道: “东夷的战俘啊!孤知道伱们受苦了。 你们原本安逸的生活在东夷,是商王帝辛残暴的侵略你们,让您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 只要你们愿意跟随孤,孤一定会让你们重返东夷,在那篇领土上安居乐业。 你们以前贵族,以后还是贵族。 姬周会封给你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