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陷没,崇祯一朝的多数朝臣困于北地。 从传回来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些人或随君死节,或身陷囹圄,或投靠闯贼。 南直隶自上而下,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 新君登基之后,不用他们,又该用谁呢? 想通了这些关节,房内的阴郁散去了不少,许多人眉头舒展,开始盘算起该如何与马士英暂时和解。 唯有张慎言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这中间,仍有不少难为之处。马贵阳此人,一向热衷弄权,将来若是让他入阁,朝野上下,必会被闹的乌烟瘴气,几无安宁之日。” 吕大器朝着张慎言摇手笑道:“金铭,你可又钻牛角尖了。” 张慎言睁大了眼,高声道:“我哪里钻牛角尖了?” “你也说了,此人热衷弄权,即便是入阁为臣,江北的军权必不舍得交与旁人。届时我们便以收回江北军权为由,看他如何应对。” 坐在张慎言下首的一名老者拊掌笑道:“此计甚妙,若是他贪恋权势,必会自请外放;若是他甘愿放弃江北军权,那我们也不亏。离了军权,他马贵阳不过是只拔了牙的老虎,又有何惧?” 想通了此节,十几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先由钱谦益出面,去探一探马士英的口风。 马士英此次入南京,一直居住在国子监旁鸡鸣寺里。 钱谦益长期在国子监讲学,对鸡鸣寺毫不陌生。然而等他赶到鸡鸣寺时,却是扑了个空。 据马士英的随行军士说,自一大早去西华门迎接太子进城,马士英还没回转。 钱谦益在鸡鸣寺等了半个多时辰,始终不见马士英,只得就此作罢。 他不知道的是,在西华门的人群散了之后,马士英便找上了黄得功,仔细探问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