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过了。 别说窦美仪还没生产,就算产下皇子,继位登基了,那也不过是个无法亲政的婴儿,仍然需要有一个监国或摄政来辅佐。 他帮李自敬争的确实是皇位,但第一步只要当上这个监国或摄政,也就万事大吉了,下一步可操作的时间和手段都很充裕,皇位自然会手到擒来。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听杜勋这样说,李自敬喜笑颜开,扭头往御帐方向看了看,却正好看到秦喜走出御帐,随后张鼐便跪了下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李自敬大惊,急忙看向杜勋,只见杜勋眉头紧锁,似乎也没了主意。 “怎么办?”李自敬问。 怎么办?除了祈祷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造反,逼着皇帝按他们的意思来吗? 杜勋暗暗担心,如果皇帝真的放弃了亲弟弟,转而去支持一个没有血缘的义子,那他杜勋这么卖力地帮助李自敬,下场会是什么? 杜勋从没感到自己这么无力,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向他笼罩下来,而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去看看?”李自敬见杜勋不说话,心里就像着了火,又问道。 “慌什么!在这看也是一样!”杜勋很不耐烦,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李自敬脸色一白,想要发作,却又咬了咬牙忍住了,狠狠瞪了杜勋一眼,往御帐方向扭过头去,只见秦喜颁完旨,张鼐并没进帐,而是转身走开了。 李自敬又高兴起来,转回头问道:“是不是皇上差他另有公干?” “看着便是。” “看什么?” “这不是来了?” 李自敬像个拨浪鼓似的再次转过头去,只见秦喜正向这边走来,终于按捺不住,抛下杜勋迎上前去,问道:“公公是来宣我见驾的吗?” “正是,”秦喜施礼道:“圣上召侯爷见驾,请随我来。” 这就要成了吗?李自敬心中大喜,急忙拱手道:“有劳公公头前带路。” ********** 李自敬走进御帐,只见李自成闭目躺在床上,高桂英坐在一旁默默垂泪,田见秀、顾君恩、嵇筠侍立在床前,个个面色凝重。 见此情景,李自敬心中暗喜,急忙跪倒参拜,却又怕惊了圣驾,没敢出声。 高桂英擦了擦眼泪,凑到李自成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叔叔来了。” “嗯,”李自成应了一声,并不睁眼,伸出一只手来,虚弱地说道:“老三,近前来。” 李自敬膝行上前,攥住李自成的手,只觉得那只手又冷又湿,心中更是高兴,假意关心道:“陛下,臣弟来了,您要保重啊。” “朕怕是不行了,”李自成说道:“决意以你为监国……” “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何出此言?”李自敬赶忙把尚炯的那句话借了来,低下头去假装哭泣。 “别打断朕。”李自成喘息着。 与李自敬的假哭不同,李自成不是装的。 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费时费神安排了这么多重要的事,他的身体真有些吃不消了。 所以高桂英才会又心疼又担心得落泪。 休息了好一会儿,李自成才又说道:“老三,朕把这万斤重担交给你,以田见秀、顾君恩、嵇筠三人为辅政大臣,辅佐你共同理政。希望你能勤于政事,善善恶恶,重振我大顺雄风。” “如此重担,臣弟怎么能担得起呢?”李自敬匍匐在地,连连叩首。 “朕意已决,你不必推辞,”李自成微微抬了抬手,说道:“朕知道你初登此位没有头绪,下一步已经替你谋划好了。此地不可久留,大军应该尽快开拔,由刘芳亮开路,白旺断后,火速南下另辟天地。你可领军先行,朕的身体不济,当随后缓缓跟进。” 这就让我单独行动,指挥军队了吗?这可太好了!李自敬简直心花怒放,连伪装都顾不得了,急忙叩首道:“臣弟谨遵圣命。” 李自成听了这话,突然睁开眼睛,看了李自敬一眼,见他没有下文,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朝廷有议功一说,刘汉护驾之功不宜抹杀。朕已命双喜把他放了,授他为右中郎将,任御前侍卫司副统领,权署司务。老三,杜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