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却了畏我魏国之心,常兴兵犯境。” “再后,故大司马不听人劝而有石亭之败,令我魏国东线不复有伐吴之力,亦令贼吴孙权自此恣睢,竟僭号天子且迁都建业,视我淮南兵将如无物!” “惜哉!” “将军或有不知,我在淮南任事十数载,临老了竟目睹我魏国被贼吴所欺,常引为恨也!亦期盼着有生之年,能见我魏国可重振军威、令贼吴终日惶惶不得安之时也。今夏侯稚权虽有过,然亦斩百余级而归,功可抵焉。因而,还请将军看在石亭之战后,我军兵将敢战之心寡少之故,不究其过。” 这次满宠听罢,不再不理不睬,而是放下了酒盏沾须沉吟。 也让李长史见了,不由打铁趁热的加了句。 “再者,夏侯稚权再怎么不堪,也终究是陛下器异之人。将军不若念他年轻,容他有改过之机,如此也是为国历练将才、裨益社稷之举。” “长史莫劝说了。” 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满宠满脸肃穆,直勾勾的盯着李长史好一会儿,才带着疑惑出声发问道,“夏侯稚权年纪轻轻,与长史先前并无交集,且来淮南亦无有多少时日,长史为何如此袒护于他?再者,我本意不过是想复遣他归去洛阳罢了,并非有将他以军法处置之心,长史何故汲汲为其说项邪?” 闻问,李长史当即敛容,也恢复了原本不苟言笑的样子。 以灼灼目光与满宠对视着,朗声回道,“无他。一乃我与夏侯稚权同是谯人。另一,则是我知尔今在淮南,唯有夏侯稚权乃谯沛元勋子弟;且是唯一被陛下私嘱将军与我顾看之人。” 呃~ 原来如此,是因为捍卫社稷的宗室大将后继无人啊…… 满宠面露恍然。 年齿已高的他,已然厌倦了仕途上的纷扰,更不耐蝇营狗苟的龌蹉。 如先前他回京师洛阳述职的时候,也得悉了王凌私下诟病他之事,故而便向天子曹叡请求留在洛阳任职。只不过,天子以廉颇与马援的故事勉励于他,声称非他不可安淮南,让他不得遂意。 “唉,罢了。” 略作沉吟后,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悠悠叹息了声,“夏侯稚权就在外候着吧?长史唤他进来吧。” “唯,谢将军体谅。” 见他终于松口,李长史很是欣喜的道了声谢,起身出内堂。 片刻后,便带着夏侯惠进来。 “末将夏侯惠,拜见征东将军。” 甫一进入,夏侯惠便很恭敬的行了个军礼。 “有违将令,依律当杖责,且表请朝廷调你离开淮南。” 满宠斜眼睥睨,声音不急不缓,“不过,李长史为你说项,我姑且念你乃初犯且颇有斩获,便不录你此番斩获之功,罚去城门当值一月,你可心服否?” 当然心服了~ 我还指望着随在你身侧,坐等贼吴孙权来犯呢! 顿时,夏侯惠悄然松了一口气,也忙不迭出声作谢道,“末将心服,谢将军不罪!” “如有下次,两罪并罚,斩!” 但他话语方落下,满宠陡然声色俱厉,将杀伐果决的戾气彰显无遗,也让李长史与夏侯惠刹那间噤若寒蝉。 内堂再次持续了好一阵的沉默。 或许,是看到夏侯惠小臂与腰侧仍血迹依稀罢。 片刻后,满宠的神情才缓和了些,也摆了摆手,“都出去吧,莫扰我酒兴。” “唯。” .............. 出了内堂,转过李长史署公的外堂,夏侯惠的神情才松懈下来了。 在方才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满宠的杀意。 且曾将四世三公的杨彪下狱拷打的满宠,还真就不会顾忌他谯沛元勋之后的身份,行军法将他给斩了! 唉~ 为了军功,日后还是莫触怒他的好。 心中暗道了声,夏侯惠对着李长史一揖到底,“长史斡旋之情,在下感铭五内、没齿不忘!” “稚权言重矣。” 李长史冁然而笑,轻声谓之,“伱我乃乡闾,何必见外邪?嗯,稚权身上有伤,且先归去寻医者吧,莫耽搁了。” 三日后。 斥候营迎来了斩获赏赐,战死者的抚恤被有司转去给其家眷了。 而夏侯惠也开始以牙门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