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寡人还需要你们,你们可愿意就在这昌邑王宫里,为寡人做一些事情,为昌邑国的百姓做一些事情,为这大汉做一些事情?” 在大汉,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一世为奴,世世为奴。 想要脱去奴婢的身份,只能寄希望于主家的恩赐。 这些奴仆有些父母已经不在了,有些自幼就与父母分离,和刘贺一样,也都是“孤家寡人”,难免粘染上一些恶习。 但是,他们已经在沉重的劳动中渐渐蜕变成长,知道何为民间疾苦了。 此刻,刘贺脱去了他们的贱籍,就如同如同他们的父兄。 父兄发话,又怎能不从呢? “愿意为殿下分忧!” 从此时此刻起,昌邑宫恶奴全部灰飞烟灭了,但是这着灰烬当中,昌邑少年郎走了出来。 “好,那就都给我站起来!” 刘贺这一声令下,所有的昌邑少年郎全都站了起来,看向了刘贺。 “从今日起,你们就听从戴宗的调遣,与他一同在宫中识字、读书、强身、习武。” “在宫内以身作则,在宫外锄强扶弱。” “寡人希望,你们能有汉初的游侠之气。” “唯!” 在刘贺将昌邑少年郎收入麾下之后,他才让马延寿回到了前院里。 马延寿看着那群如同利剑一样戳在地上的昌邑少年郎时,觉得有些震撼。 这群刚刚还面若土灰的年轻人,此刻怎么就散发出了一股由内到外的杀气呢? “他们说他们已经改好了,那我就把他们带回去了,多谢工官为我调教他们。” 马延寿自是一阵惶恐,连忙摆手不敢接受。 “我今日来工官,主要有三件事。” “这第一件是昌邑县工官擅自向工坊收取杂费的事情,这件事我相信马使君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马延寿自是再次连连称是。 “这第二件就是这群少年郎的事情,今日我就会把他们带回去,不再叨扰马使君。” 马延寿自是连连点头。 “这最后一件事,是想让马使君帮我一个忙。” 马延寿一直对刘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一听刘贺说是让自己帮着参谋,自是深感荣幸,当即表示绝无二话。 “我想在昌邑宫中建一工坊,那么可否雇佣匠户为我所用?” 工官除了要官吏各种器物的营造之外,还要管理郡国中的匠户,刘贺想要雇佣像孟班这样的匠户,自然还是得问一问马延寿,以免落下话柄。 “这种地的农户交地租,这有手艺的匠户自然也要交一份工税,除此之外,两者并无不不同,他们是自己开一家工坊,还是受雇于人,工官并不干涉。” “有一些揽不到活计的匠户也还会卖身为奴,不管是工官还是相府都不会干预的。” 刘贺听明白了,这样一来,自己招揽工匠这件事情基本就完全都没有阻碍了。 “多谢马使君的赐教。” “门下。不敢当不敢当。” 在工官地几件事情处理得很顺利,看天色还早,刘贺向马延寿提出了要逛了逛这昌邑国的工官的要求。 马延寿本就对刘贺钦佩不已,再加上还在为昌邑县工官擅自收取杂费的事情心有余悸,所以二话不说就应承了下来,带着刘贺在工官里走马观花地看了起来。 这两年的时间里,刘贺给了工官不少图样,这让马延寿在连续两年的常课中都被评为到“最”等。 但是刘贺还是第一次来工官,因为平日里有什么新的图样和工艺要借助工官的力量试一试的时候,刘贺都是派禹无忧他们这些郎中来谈的,他只是端坐在幕后指挥。 如此操作的主要还是为了避人耳目,毕竟这工官再小也是大汉的一个衙署。 而今日有了这个机会,刘贺当然不会错过,他打算仔细地看一看,全面地了解一下大汉工官的情况,也为自己准备着手建立的昌邑工官找一些经验和范本。 又在前院和那些刚刚成为自由之身的昌邑少年郎说了几句话之后,刘贺就带着戴宗则在马延寿的陪同之下,在工官里逛了起来。 刘贺不能以真面目视人,所以至始至终地带着那個能够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斗笠。 但是这个奇特的造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