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成废品,不敢想楚一涵和赵兴旺。
更不敢想靳睿。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说好?”
“因为喜欢你吧。”
因为喜欢你吧。
因为喜欢你吧。
因为喜欢你吧。
黎簌把自蒙在被子里,『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已经哭不出。
和黎丽的相处十分简单,家里只有她两个在时,她也不需要有任对话。
黎丽的房间不断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也不断有信息提示音,黎簌在这些声音里,麻木地回忆起泠城的一切。
帝都的冬天树梢仍挂叶片,翠绿金黄。
她想起泠城光秃秃的树干,树枝上片叶不存,随风摆动。
年关时,黎丽有一次喝了酒回,指垂头坐在卧室里的黎簌,失控地大骂:“你摆这张死人脸给谁看,你以为我想接你到帝都吗?你知不知道带你过我要多『操』心多少事?黎簌我告诉你,我从就没妈我也活得好好的,你别给我天天哭丧个脸,我不欠你的!”
黎簌不吭声。
任由她骂。
那天晚上,她又梦到姥爷。
老人慈祥地说,你妈妈一个人在帝都不容易,别让她难过,当初你姥姥能有你妈妈,我是像捡到了宝一样高兴的。
簌,乖,别难过。
他唠唠叨叨说了很多。
醒时,黎簌想起,她梦到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是楚一涵出事之后的某天,他在家里吃饭,姥爷喝了自泡的养生酒,絮絮叨叨和他讲起姥姥,讲起他发现有了妈妈时的快乐,也讲姥姥世时的难过。
后姥爷安慰楚一涵:
“还是要坚强啊,现在科技发达了,医疗发达了,生活一定会越越好。要坚强啊,孩子。”
黎簌,要坚强啊。
姥爷在看你呢。
新年过后,黎丽帮黎簌办理了转学手续,转到一竞争十分激烈的高中寄宿。
黎簌不再哭了,她安静顺从地上学,学习备战高考。
春秋,到了高中的最后阶段,她沉默地刷完一套又一套模拟试卷。
她没有按照新学校的时间,脑子里像是有泠城三中的时间表,什么时候打了上课铃什么时候下课铃又响起,她就按照过的时间,哪怕坐在崭新的教室里。
又一个春天过,黎簌和一群“陌生人”站在『操』场上合影,难以挤出半分笑容。
然后是高考,出成绩,黎丽勒令她必须报帝都的学校,黎簌也没反驳。
只是会想,这么好的分数,如果姥爷看见,他会高兴吧?
她没有惹妈妈生气了,很听话,这样姥爷会放心吧?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她什么都没有。
从泠城出时,她的手机被黎丽收走,之后再也没还给她。
姥爷世那天,她戴靳睿送的四叶草项链晕倒,可醒后,那条项链她也再没见过踪影。
曾经那么期待考入帝都的大学,现在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她却像看到了一张废纸,没有任情绪起伏。
她会想起靳睿。
也许他已经出国了,原帝都市这么大的一线城市,也留不住他。
也对,他那么有能力,是该更好的地的。
黎簌像个傀儡,她听黎丽的话进了某大学的经管学院,学了工商管理。
不知不觉,大学也读了很久。
午夜梦回,她会梦见姥爷笑呵呵地用抽奖抽的烤箱给她烤红薯。
老人站在烤箱边,穿缝补过的羽绒马甲,唠唠叨叨地给她讲红薯是粗纤维,对身体好,又叮嘱她趁红薯还热,端给靳睿吃。
她在梦里敲开靳睿的房门,靳睿满眼笑意站在门边,问她:想我吗?
原人真的可以“混日子”,把每一天、每一年都过得了无生趣。
她的有悲欢都被尘封在泠城那个冬天,梦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