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是避开了他不想谈论的话题。
黎簌忽然就发现,靳睿其实和楚一涵、赵兴旺并不同。
他会和他们一起吃饭,被问什么也会聊上两句,赵兴旺说过来玩他也都同;请他们吃昂贵的饭店,还跟她很诚恳歉了,看着脾气很好很随和似的,可是......
外面阴雨连绵,室内暗,灯都开着。
黎簌往靳睿所的桌边看去,他坐一束『射』灯灯光下,边吃着东西,目光落电脑屏幕上,时不时伸过去,敲两下键盘。
他没有刚回来时候的冷漠了,可似乎也没想过多么融入他们的小集体。
仔细想想,他们甚至连他的电话都没有。
昨天晚上吃过饭,姥爷唠唠叨叨和她说了许多,又讲起过去日子的艰难不易,讲起过去十几岁的女人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讲起十几岁的男孩早就双磨出老茧。
黎簌左耳朵入右耳朵出,没多放心上。
但有一句话,黎簌记得。
姥爷说,时代变了,你们本来不用那么匆忙就长大的。
可是靳睿呢?
楚一涵扭蛋机旁边『操』纵摇杆,赵兴旺一旁拿着靳睿的平板电脑玩切水,边玩边嘴欠指导楚一涵,被楚一涵一脚跺他拖鞋上,疼得吱哇『乱』叫。
黎簌靠进沙发里,碰一盒东西。
扭头看才发现,是一个敞开着盖子的医『药』箱,里面有纱布卷和一些『药』水,还有镊子和消毒棉签。
靳睿吃完饭,帮几个人拿了饮料,走过来放茶几上。
扭头看见黎簌盯着他的医『药』箱发呆,他问:“碍事儿?我收走?”
黎簌鬼鬼祟祟,对他勾勾:“你过来。”
靳睿走过去,配合弯腰:“怎么了?”
“你腰上的伤还没好么?什么伤那么严重?”
“碎酒瓶扎的,问题不大。”
“碎酒瓶?!”
黎簌声音拔高,怕引起扭蛋机前那俩注,她赶紧又压低声音,“你惹什么人了?要用碎酒瓶扎你?”
靳睿觉得黎簌挺好玩,他腰上这伤,她总要做贼似的偷偷『摸』『摸』问。
他把医『药』箱拿走,收起来,自己坐进沙发里,离她不远,就差不多学校上课时坐同桌的距离。
“我非得惹什么人么?”
黎簌撇嘴:“不惹事好端端的就有人扎你?走大马路上人家看你长得太帅么?”
靳睿很少有心情不错的时候,但他靠沙发里,和黎簌开了个玩笑:“是啊,走大街上有女孩觉得我帅非要和我一块儿,我没同,人家女孩要面子,恼羞怒,把我扎了。”
说完扭头,看见小姑娘一脸将信将疑。
他笑一声:“别信,假的。”
“不说算了。”
靳睿自己不乐提,但黎簌问了,他也不藏着掖着:“靳华旎,记得是谁么?”
这名字耳熟,黎簌反映了一会儿,好像是靳睿家里的小姑,小时候她见过几次。
记忆里,他小姑打扮得很时髦,梳着最流行的大卷发,珍珠大耳环,高跟鞋细细的,爬上六楼倚栏杆上对着靳睿的爸爸大笑:“怎么住这么高,没有点体力还真上不来。”
黎簌不太明白,靳睿突然提他小姑干什么,能猜测:“是了救人么?见义勇?”
靳睿不知她怎么就想见义勇去了。
反应了一下,觉得小姑娘可能误会了什么:“她扎的,她和靳华洋搅一起了,我没出生之前。”
起初,黎簌没听懂“搅一起”的思。
可等她回神,忽然觉得指尖发凉。
这信息太爆炸、太不可思议。
震惊了她的三观。
那可是他的小姑,怎么可以用碎酒瓶扎他?
且,她怎么、怎么能和他爸爸一起呢?
还是很久很久以前?
小姑娘半天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