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朝廷,为大周。而非他,太子孟续。
孟续紧了紧手,一拜到底:“谢过先生。”
自始至终,摄政王殿下犹如置身事外。等那素白的少年不见了,才若无其事的笑道:“老师爱那梨花白,想必院子里有罢?学生斗胆,求一壶饮。”
章老先生笑骂了声小混账。
太子殿下捏了捏掌心,一片湿润。
一定程度上,他方才和他的皇叔摊牌了。
少年长大了,需要自己的谋士,去谋求这天下了。
摄政王,所摄之政,亦当归还了。
而孟衍若无其事,他便也装作若无其事。心底却是紧张不已。
不论是他父皇还是他,对孟衍始终都看不透,捏着这滔天的权势,怎可能有人真的不心动?
可孟衍确实显得清心寡欲,这些年除了朝政,不该碰的,从来不曾去碰过。
然而怀疑的种子,在天子两代人心中埋的根深蒂固,任他再冰清玉洁,天子也无法相信。
再说了,少年太子有一番自己的抱负要施展。摄
政王在一天,便始终是他眼前的大山一座,无论如何留不得。
布衣谋士先几人一步被送往京城,而那暗潮汹涌下,一行人若无其事的饮酒。
真个儿毫无心机,单纯觉着是在喝酒聊天的,恐怕只有秦楚人一个了。
相处了一会儿,她渐渐的不那么拘谨了,并且发现章圣人其实是个挺逗的老头儿。
摄政王殿下昔年的一些糗事经由他讲出来,更让人捧腹。秦楚人笑的肚子疼。
她笑的放肆,冷不丁接触到摄政王殿下凉凉的目光,一噎,忙老老实实的装起了乖。
章老先生丝毫不给当今王爷留面子,滔滔不绝道:“你看他这样子,正经吧?都是装出来的!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装出这副老成的模样来了,结果呢!害,和周平两个人,为了争个小孩儿的玩意,争的面红耳赤,打的不可开交。幼稚!”
这一声幼稚,给摄政王殿下板上钉钉的下了结论。
摄政王殿下呵呵一笑,小声嘀咕着为老不尊,没敢真的忤逆他老人家,便拼了命的喝老先生珍藏的梨花白。
心疼不死你。
比起摄政王殿下的无所事事来,太子便显得十分勤勉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