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倒是教你这么明白了?” 两说笑着便将此事翻了过去,不过方临渊倒是惦记着,毕竟他与林子濯关系也不错,下次见时,看看他是否需要自己帮点什么。 不过,此后接连几日,他都没见过林子濯。 却是一步又得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 —— 鸿佑帝色微沉,凝着眉头,将一本奏折丢在了方临渊的面前。 “爱卿,你知道,突厥公主下月便会入京,朕是信任你,才会将此事交由你来办。”他说。“可是你看看这道折子。” 方临渊不解,忙伸手将折子打开。 这封奏折是前往蓟北善后的官员所书,他说蓟北流民之祸并未平息,反倒愈演愈烈。 他们一行抵达蓟北之后,接连两次受到了流民的堵追,甚至因此而发生了交锋,死了好几个随从。 方临渊一愣。 这怎么可能! 蓟北的每一个州郡,他都是明明白白地去过,百姓所应当拿回的粮食与银钱,也都是在他与卫兵的监视之下发放完毕的。更何况…… 吃饱穿暖的百姓,怎么敢堵追官员的车乘! “陛下!”方临渊当即在殿前跪下,说道。 “还请陛下明鉴!一则,蓟北每一个村镇农庄的账册臣都查看过,整个蓟北也过一遭,确认流民之患已解,这才回的京城。二则,流民即便有苦要诉,也会求告于州县衙,怎会沿途设卡,堵追钦差呢!” 他俯身叩头,却听得御座之上的鸿佑帝沉默片刻,缓缓叹了气。 “折子就在你手上,你还不信?”鸿佑帝问他。 方临渊诧异地抬头看向鸿佑帝:“微臣是认为,此间尚存疑点……” “爱卿,你爱惜百姓,朕深感欣慰。”却见鸿佑帝皱眉说道。 “但是,仅凭着这点妇之仁,如何能平这样严峻的动乱?若流民真因爱卿的软弱而为祸一方,难道,朕要来找爱卿要说法吗?” 长跪阶下的方临渊抿了抿嘴唇。 鸿佑帝难得发怒,责备他一回,他不该心生怨怼。但是…… 何为妇之仁? 一息的沉默,方临渊便复又开,于阶下俯身说道:“臣甘愿领受任何责罚!但是,时至今日仍有动乱出现,实非常理。臣请陛下在责罚臣之前,允准微臣带兵前往,一探究竟!” 鸿佑帝又片刻没有出。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有些发颤。 他抑制不住地感到些许委屈,却得要紧牙关,将这些过于个的情绪隐忍下去。 陛下长坐金殿,看不见苍生情状,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开便说他仁慈软弱,闭便说拦路为患的仍旧是受难的农民…… 未免是武断些了。 许久,阶上的鸿佑帝缓缓叹了气,说道。 “爱卿,若非看在方铎的面子上,朕真该罚你才是……”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缓缓收紧了。 要杀要剐,何必要看他父亲的颜面呢?若他真的该罚,今日推他上刑场去,他都不会眨一下。 许久,他深吸一气,说道。 “既微臣有罪当罚,还请陛下行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