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帮世家子弟中鹤立鸡群。但会他不过岁上下的模样,同龄人里凑不出一支马球队,好不容易一起玩了,些小孩又输不起,打一会就哭天抹泪。 方临渊就觉得没意了。 他单手引着缰绳,停在了球场正中。他对面的王昶骑的是一匹毛色油亮的黑马,跟他上一场骑的并不一样。 钟鼓馔玉、玉堂金马的贵族子弟,便是出来打球都要一场球赛换一匹马。 方临渊的目光淡淡落在王昶脸上。 娇贵了,他的流火可是能跟着他在草原上日夜奔袭千里,岂是这些京中纨绔比得了的。 王昶只当他这眼神是在挑衅,毫不示弱地瞪了来。 便在这时,锣响了。 只见王昶攻势凶猛,当即举杆冲向了正中的颗球。他一副势在必得、速战速决的模样,离球还有几步远时,球杆便已高高扬了起来。 方临渊亦单手抄起球杆,迎面朝王昶而去。 他确实不会打马球,方向、准头和力道,当没有从小玩球的世家弟子么熟练。 但他枪耍得最好,便是仁帖木都忌惮害怕。万军之中,只要看得见敌将首级在哪,他一枪便中,绝不会挑空。 就在王昶即将碰到颗球的瞬间,方临渊在他面前猛一勒马,流火随之侧身扬蹄,刹挡住了他面前明媚的骄阳。 一人一马凌厉的阴影之下,王昶连方临渊球杆的影子都没看清。 颗球便消失在了他视线当中。 —— 王昶还在找球,方临渊已跟着球飞走的方向纵马而去了。 他眼神好,天上盘旋的鹰都能一箭贯穿双目,击落后不光能吃肉,完好的鹰羽还能在山穷水尽之际与木棍捆在一起凑合当箭矢来用。 球从他眼前飞过,简直像慢动作似的。只是力气用大了些,方向也没掌握好,朝着王昶球门的方向斜着飞过去了。 方临渊连忙纵马跟上,在它即将飞出球场边界之际,一杆将它拦了下来。 王昶还没找到球,他就已在球还没落地之际,精准地又补了一杆子。 这力道没么大,但是方向一歪,又朝着另一反方向而去了。 方临渊一时有些恼火。 这球杆轻飘飘的,还真不好用。若是做百二斤的球杆,也免得他准头来乱飘了。 他一时间跟颗球较上了劲,策马冲上前,又朝着球门的方向挥了一杆。 这方向倒是对了,但球门窄小,眼看着便要撞上红漆门框了。 方临渊当即纵马疾驰而去,看准了方向,朝着球门处又补了一杆。 木球径直飞进了王昶的球门当中。 “球已进洞,安平侯夺得头筹!” 一锣响,几乎惊醒了周遭所有看客,包括王昶。 —— 在场的权贵公侯、曲江池的百姓商贾、还有些向来风流的妓书生,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马球比赛。 一颗球被打得横冲直撞、呼呼生风,像是满场子乱窜的箭矢一般。 但偏生打球的,矫健得也跟风里的箭似的,横冲直撞地追着球在场中冲了一圈,硬是没让他的对手碰到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