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之后,兵部尚书府上便乎彻夜灯火通明。今日一早,李承安便到了十六卫戍司,领着不少人,浩浩荡荡来了四境街。 “才属下们路过,看李副指挥使就绿绮楼附近。” 说到绿绮楼,那卫兵不好意思笑了笑,补充道:“军放心,副指挥使从不是当值时乱来的人。” 临渊的目光扫过他,朝着街对面的不远处看了一眼。 四境街旁的巷子中,远远便可见那儿矗立着一座四层高的绣楼,门匾与窗棂上缠绕着柔软的彩绸,门鲜花簇拥,靡丽的歌舞声隔着一条街轻柔似水,都要流淌到他们面了。 那是四境街上最大的一座青楼,里头有不少胡人歌舞姬,上京城里是出了名的。 “他倒是敢。” 临渊笑了一声,冲他们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绿绮楼了。 他是不怕李承安乱来的。但若李承安敢让他发现有些微懈怠,那他今晚就被抓回十六卫抽鞭子,一鞭都不会少。 —— 李承安停绿绮楼,心里骂娘。 他眼睛底下一片熬出来的乌青,走路时还有些别扭,是昨天被绊马索摔出来的。 他爹昨日对他一阵耳提面命,就连那个软柿子似的侧室都数落了他两句,像是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 “我早说了我不想干。”李承安烦躁说道。“明天我就递了辞呈上,以后别管我了。” 结果他爹连打带骂说他混账。 家中鸡飞狗跳吵了一夜,最后以他被他爹赶出府门告终。 “查,多带些人,但凡有人阻拦,只管亮十六卫的令牌。”李扶说道。“周边的衙门我都打好了招呼,搜查令也全给备好了,就算出了什么乱子也有人平。安平侯命查案,是给改过的机会,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李承安才不管什么乱子。 他烦他爹次次安排,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而李扶他身后直摇头,命令旁侧的两个门客道:“跟上他。” 李承安便浩浩荡荡带着十六卫的番兵,一直查到了绿绮楼。 一路而来也算顺利,他每查完一处,只管拿出舆图把那儿勾画掉。至于搜查的结果与记录,有他父亲身侧那些比狐狸还精的门客,不必他花大功夫。 绿绮楼是一片用彩绸围起的小院,院里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偶尔还能看到个院里饮酒作乐的客人。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绿绮楼围起来,李承安便率先带了个人进门。 刚进院中,便看见楼那个满头金玉的老鸨正被个胡人围着。 那一众胡人高大强壮的,身上穿着动物皮毛缝成的衣袍,李承安远远就闻到他们身上的膻味,熏鼻子得很。 他不耐烦皱了皱眉,拿手抵了抵鼻子,走上。 那个胡人正围着老鸨大声说着什么,那老鸨一副左右难的模样,却像是拿他们没办法。 那个胡人渐没了耐心,开始伸手推搡着要进,旁边围拢着的个绿绮楼的个家丁忙上阻拦,最头的那个却被胡人一把搡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叽里咕噜一阵突厥语的争吵,听得李承安脑袋疼。 “喂!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