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那天,我的朋友撞破了他父亲和林棋蓉的偷情。 意料之外吗? 小麦穗? 他竭力维护着他那早就已经腐烂的家庭,并尝试瞒过所有人。 从他决定维护好父亲“好名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朋友已经变了。 他需要心理上的那个完美父亲,需要父亲在他心中永远伟岸、高大。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在记忆中留下完美的印象。 就像我们读一本后半截不知所云的小说,有时候,我们会宁愿让作者不去写那后半截,宁愿故事在最精彩的时刻停住,也不想看那后半截的乱七八糟和全盘崩溃,不是吗? 我的朋友会希望作者在写出高,潮时死去。 那样大约能令读者的爱得到永生。 扯远了。 小麦穗。 我没有那样极端。 看着我,转过脸,看着我。 听我讲。 即使我们的未来并不能尽如人意,即使我需要戴着这个面具几十年、死去,我也愿意为和你的相处付出加倍的努力。 我希望我们能够有美好的结局,可若是它并不完美,我也会尽力保持你的舒适和愉悦。 还记得吗? “爱是慈悲”。 这一点,是你教我的。 可惜现在的朋友并不如此认为。 他认为的慈悲,就是保全一个人的名声。 如那血淋淋的“烈女”,他也需要赐给父亲一尺白绫,成全他的“贞洁烈父”。 这样很好理解。 小麦穗,我知你读过许多反封建、反压迫的书,我也知你作为女性,能够更深刻、比我更能感受到同性的悲泣。 所以你会理解我的朋友。 我也能理解他。 但唯独不能理解的,是他从“我的朋友”变成“我的敌人”。 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相同的运动喜好,也没有更多的偏好。 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食物的口味,我们截然不同。 而你,小麦穗。 我们近乎同时爱上你。 还记得吗? 时间倒退,倒退,倒退到积雪的那个傍晚。 你的妈妈丢了钱包,里面有打算给你报辅导班的五百块钱,到处找不到。办公室内没有监控,你妈妈焦急万分,但她的同事、却淡定地牵着那个坏小孩耀耀,准备回家。 耀耀说肚子痛,去上厕所。 我就在卫生间。 我有一些不太体面的办法,让那个小孩交出他刚偷窃的钱。 喔,给我留一些面子,小麦穗,告诉我,你一定忘记了那天耀耀尿裤子的事,对吗? 无论如何,那五百块钱,我不能亲自交给你。 我那时候还没有练习好除笑容外的情绪。 所以我将“归还钱”这件事,委托给我的朋友。 他在走廊上捡到一只钱包,里面有五百块,这很正常。 朋友主动还钱的时候,我就撑着伞站在外面,隔着窗玻璃往里看。 你的妈妈十分感激,还要请他吃东西,被我朋友婉言拒绝。 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