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透不过气,趁着人群让开路的空隙,她低声对杨唐江说了一声,说自己想上厕所—— 杨唐江好心地给她指了路,说文体馆那边的人会少点儿。 最近的女厕所要排好长的队呢。 李穗苗谢过了她,往外走,一边说着“请让让”,一边闷头挤—— 一头撞进两只手。 掌心靠前,稳稳地托着。 李穗苗吓一跳,抬头,看见祁复礼。 祁复礼笑盈盈地看她,双手还保持着合拢的姿态。良久,才慢吞吞闭上,弯弯眼:“这是报名了铁头功大赛?咦,必正,这次运动会还有铁头功的项目?” 黎必正挂着俩黑眼圈,重重打哈欠:“没有吧……篮球场是这儿吗?” 祁复礼说:“嗯,你还行吗?” 黎必正撩了把头发:“男人不能说不行……嗯?洛森泽小学妹呢?” 他四处张望。 李穗苗说:“她去图书馆了。” 黎必正想了想,转头对祁复礼说:“那我不去打篮球了,我忽然想起来,我有本书该还了。” 祁复礼笑:“不打球了?” “不打了不打了,”黎必正说,“昨天晚上打那么久牌,谁还有精力打球。你当人都和你一样不需要睡眠啊。” 说着,他转身,又说:“不行,我得和老叶说一声。” 黎必正走了后,祁复礼才低头看李穗苗。他还没开口,李穗苗抢先说了:“对不起。” 祁复礼微微侧着脸,看她,脸浸在温温柔柔阳光里:“什么对不起?” “……嗯,”李穗苗说,“撞到你了。” 祁复礼问:“就一个撞到我了?” 李穗苗张了张口。 “刚刚看了篮球赛,好看吗?”祁复礼问,“喜欢看篮球?” 李穗苗摇头。 祁复礼不笑了,微微垂眼:“那是喜欢看人?” 李穗苗没听清:“啊?” “没什么。” 祁复礼视线越过李穗苗的肩膀,他个子高,能轻松地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叶扬书。 叶扬书捏着一瓶水。 水瓶都被他狠狠捏扁,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流,指节用力过度,每一块儿都发白。 就像他捏那个男人脖颈时一样用力。 良久。 他拿着捏扁的水瓶,仰脸,一饮而尽。 随后,将空水瓶,轻轻松松地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中,精准,丝毫不差。 空水瓶在垃圾桶中发出叹息,像人坠崖后无力的恐惧。 烈日炎炎。 叶扬书摘下脖颈上的毛巾,仔细擦干净双手,酝酿出一丝温柔的笑。 “穗苗,”他自然地问,“你看到关武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