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怎么办才好。若是闻云瑶早回来几日,说不定他就已经和闻家定下了亲事,这么看来,倒是我毁了他的姻缘。”
萧月弯思索良久,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蓦地抬头道:“阿珠,不对。在宫门前,步九郎可不是与我这样说的。”
“他说什么了?”
“他说,能不能拜托我跟你解释……他跟闻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萧月弯说完这话,整个人傻了半晌,愣愣一拍脑袋,“你看我这个记性!我听到现在才想起来,你从前是不是同我说过,步九郎心悦闻云瑶?”
“难道不是吗?”苏莺珠比她更不可置信,“步小将军分明是深深心悦于闻云瑶,又怎么会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步小将军心悦闻云瑶,拿什么证明?”萧月弯蹙着眉尖问。
苏莺珠仔细回忆着。
她第一次发现这事,是发觉步宴彻盯着闻云瑶的背影看了许久。
第二次,则是因为闻云瑶在江上夜宴不慎落水,她赶到时,听人说是步宴彻将闻云瑶救上来的。
后面这种巧合时常发生,她同闻云瑶在一处时,总能遇上步宴彻。
苏莺珠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傍晚,闻云瑶陪她去书肆选书,站在门外等她。待苏莺珠从书肆出来,一眼看见闻云瑶和步宴彻两人站在树下闲谈,闻云瑶手上还攥着一只簪子。
那簪子,苏莺珠当日中午还碰巧在步宴彻那里看见过。
苏莺珠从前也不甘心,想着如果自己是闻云瑶那样温婉端庄的姑娘,步宴彻会不会对她多几分注意。
直到闻云瑶满面含羞地对苏莺珠说,她跟步宴彻似乎是两情相悦。
若只是步宴彻的单相思,苏莺珠还想着争取,可两情相悦不易,苏莺珠默默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那时,她从闻云瑶那里听来了“步家子弟不娶世家女”的族规,彻底死了心。
那场大雨中不撑伞的少年,只是对她的最后一击,不过对于那时的苏莺珠来说,已经是她可以平静接受的事实了。
可是萧月弯这话——
苏莺珠不可置信地再次问了一遍:“步小将军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他让你不要多想,跟闻姑娘不过是偶然碰见,还说闻姑娘似乎对他误会颇深。至于是什么误会,我当时急着来找你们,也没细听。”
“既然如此,那他怎么不当面跟我说,反倒要阿姐在中间传话?”苏莺珠怀疑地看向萧月弯,“阿姐,你可别为了哄我高兴,故意这么说。”
“怎么可能!”
萧月弯急了,她正要解释,门外突然传来宫女毕恭毕敬的声音:“殿下,宫宴时辰快到了,奴婢奉太后之命,请您和苏姑娘过去。”
宫宴上一片歌舞升平,苏莺珠静静坐在萧月弯身边,脸上一片平静,心绪却起伏不宁。
不应该啊,步宴彻怎么会跟闻云瑶没有关系呢?
还是说,步宴彻早已放下心结,是为了安慰她,才说自己与闻云瑶没有任何关系?
她左右想不通,沉寂下去的心似乎又回温了两分,眯着眼透过飞扬的轻纱,努力去辨别对面席上是否有步宴彻的身影。
步宴彻没看到,苏莺珠倒是在白纱飘扬的空隙间,对上了一双阴冷的眼。
她一眼认出那是二皇子。
二皇子萧月妄如今已贵为贤王,正是昨日向金崔问起苏莺珠的那人。
他一身褚色锦衣,眉目深邃,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整个人似乎都浸在暗处,隐隐透露着几分危险气息。
两人目光相遇,二皇子当即扬眉,提了酒盏,对着苏莺珠遥遥示意。可惜苏莺珠转头的速度更快,根本没看见他之后的一举一动。
二皇子见状,也只是遗憾地压了压唇角,独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盏,似有所感地侧过头,对上步宴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