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邓芮欢还小上几岁,却已经取得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成绩。邓芮欢在与她接触之后生不出丝毫嫉妒的情绪,反而为她的能力与人格魅力折服。
科学是一片茫茫大海,而渡海的人早已经忘了自己为何要渡海,是不负初心还是随波逐流?邓芮欢也曾想过,既然大环境如此,她为什么不选择一条让自己走得更轻松的路?
她读博做研究也只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罢了,她待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片领域早就变质了。而且这些事情谈起来很复杂,根本不是个人的意愿能左右的。
况且大家都如此,似乎只有站队之分,谈何对错。
但是师百衣的出现让邓芮欢明白并不是这样,有的人你只要见过她,你就会相信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纯粹的人。
纯粹太难了,因为人要生存、生活,人有父母要赡养有孩子要供养,人不能靠纯粹来吃饭养家。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纯粹更值得人敬佩,因为她们是舍弃了自己的欲.求,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去为理想付出,甚至去对抗既有规则。
如果没有这些像珍宝一样的人,社会又怎样前进呢?
一场夜谈让大家之前的距离更近,邓芮欢敞开心扉,对师百衣的称呼也从百衣变成了“宝”、“宝贝”。
师百衣实在是叫不出口,仍然叫她一声邓老师。
第二天。
周玄过来的时候,邓芮欢正在师百衣的办公室里吃早饭。
当时邓芮欢一口一个宝贝叫的欢快,刚走到门外的周玄直接听得瞳
孔地震,满目震惊。周玄抬手敲门。“请进——”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早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邓芮欢收拾了一下桌子:“衣衣我走了哈。”碍于有人进来,邓芮欢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热情。
邓芮欢知道周玄是师百衣的助理,特意叮嘱他:“师老师腿脚不便,你中午要记得给她买饭。”
周玄:“……好的。”他心里怪不对劲的。
直到当天晚上回家,周玄瞧见母亲在客厅看电视剧,是个民国剧。大太太给老爷找了个二太太,说:“你要好好照顾老爷的饮食起居。”他终于知道白天那不对劲感是为什么了。
师百衣见周玄来得这样早,以为他勤学,略感欣慰,说:“你先坐在这里看会儿书,等他们做实验了,你过去看。
周玄有点失落,他还以为是师百衣带他,没想到是让他跟着别人。不过他还是乖乖应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小本子开始背医学单词。
然而他看似在认真背书,实则视线一直停在师百衣身上,所以当他看到师百衣拿拐杖起来的时候,他赶紧站起来做出伸手要扶的动作。
没事,你坐吧,我去楼下拿个东西。师百衣这几天已经逐渐习惯了自己打石膏的腿。
不料这一次周玄没有听她的,坚持道:师老师,我帮你去拿吧,你不要动了,对伤口不好。
师百衣说:“你一个人下去,小心被扣下来干活。”
周玄不假思索地说:“那也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是来干活的。”他难道还会怕吃这一点苦头?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是要拿什么东西?”
他在不注意之间进入到了她的安全距离之内,但她并不觉得冒犯。
师百衣想,可能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脸,他看上去完全无害,就像小时候慈幼院看门的大金毛,每次她背着书包从小学回来,那只大金毛都会冲到门口接她,热切地朝她摇尾巴。
师百衣说:还是我去吧,你大概找不到。
结果她刚要站起来,对方就扶住她:“那我和你一起去。”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但她还不明白为什么。
“好吧。
他们在楼下的走廊恰好遇见于轻舟,师百衣特意停下来,“轻舟,你今天做wb的时候,带一下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