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练武出征教他为人处世,疾言厉色下一腔慈父之爱,将他捧在手心,戛然一面,就这么死无全尸了! 而今他谢辞一方,却竟有人在两军浴血奋战之际,真的与北戎进行了私下的交易。巨大的愤怒几乎冲破胸臆,有一瞬,他真的想杀了这个该死的荀逍以泄心头之愤。 "好,好,说得太好了!" 怒极之下,谢辞心头反而一片冰凉的清醒,他眉目泛赤冷冷看着荀逍扭曲变形一片潮红的面庞,他一字一句: "好一个不得已啊,呵呵!那我问你,倘若每个人都有不得已,那你又当如何?!" 倘若卢信义也有不得已呢? 甚至荀荣弼也不是没有不得已的啊。荀逊难道就没有苦衷了吗? "我们和他们区别,就是不因为这些所谓的不得已践踏底线!!去私通北戎!!" > 他倏地扯下重甲,掷在地上,一扯里衣,绷带缠绕的胸膛和阔背之上,坑坑洼洼,烙铁的深疤一片摞一片,鞭痕棒铁刀痕重重叠叠,一直没入到肌肉紧绷的窄腰之下,上半身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肉。 谢辞永远忘不了烙铁烧红重重按下去那种焦痛欲死的苦楚,还有盐水浇下去那一刻浑身抽搐痛得几乎死去的痉挛室痛。 "我和你一样!" 你死了娘亲自己重伤九死一生,谢辞死了父亲和三个兄长,颜面没有留下伤痕,可同样也是死去 活来才挣扎熬着活过来的。 “我爹当年曾说过,有些事永远不能做!当时你也在——” 谢信衷为帅为将,为臣为人,作为一个持戟守卫北疆四十载的铮铮铁骨的军人,教导子侄,他深知一旦因为种种不得已,踏过楚河汉界,就必会有下一次,不要给自己任何借口,不要给自己任何理由! 谢辞一振臂套上上衣,衣襟大敞,他—字一句: "这是两军血战之际,你这是叛国!" 一声厉喝,开山劈石! 没错,按大魏律,这是叛国罪了。 荀逍不是普通人,他曾经从戎多年,七十二条军规他烂熟于心。 谢辞不仅仅因为个人情感,不单单因为父兄,作为一个大魏子民,一个铁血军人,岂能跨越国法家规?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有不得已,别人就没有了吗?!" 过去,父亲厉声诘斥之时,他心中尚有不服,可当自己真真正正站在这里,肩膀上承托着这些东西,谢辞才真真正正深刻地感受到这些篆刻进灵魂中的戒律。 尤其是,现在是两军死战之际啊! 今天只是一个叶赫古磬和卢信义的名字,那改天再有其他呢?也是只差一线就能复仇呢?如果所有人都这么做呢! 月光亘古不变,透过大敞的木窗照在谢辞的半身,他眉目一片沉沉的肃然: “那国将不国,军将不军!" "那你和荀逊又何异?!" 谢辞厉声! "还有,你做这件事之前,知会过我吗?" 谢辞淡淡,荀逍没有,他 甚至为了稳住他,甩下一句我肯定不会!他信了。 荀逍践踏了他的信任。 “除了复仇,你心里还有其他吗?”没有。 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荀逍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说服,而是阴鸷蒙心,只意欲私下一意孤行。"擒住叶赫古磬不独我的功劳,但也不止你的。" 他们是一个整体,同一立场一起作战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