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了无生气。
祁佑轩走在前面,祁云萝跟在身后,黄土一捧一捧的落下,就这样埋葬人的一生。
祁云萝忽然想到,上辈子,为她收敛尸骨的人。
那个玄衣男子,又是谁呢?
这个恩,要还的,欠不得。
送走了柳然,接下来,便要送祁佑轩了。
透过雕花窗棂,祁云萝远远便看到五叔已散落头发。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她发话。
“劳烦师父了。”
“不敢。”一旁的沙弥拿起了剃刀,不过片刻,发丝就已经落了地,祁佑轩已然是出家人打扮。
“别送了,”祁云萝才刚踏出一只脚,便听到祁佑轩说道。
“不远,就在城南,不知道京城和青州的人什么时候来,我不在,总是要你好好接待。”
“好。”
祁佑轩跟在沙弥的身后,渐渐消失在祁云萝的视野里。
祁云珊挽住大夫人的手,闷闷的说:“京城过来要一个多月呢,五叔这个理由找得真是让人没有信服力度。”
大夫人用胳膊戳了一下祁云珊,安慰道:“青州的人也要十来日才能到呢,你五叔是心疼你,你若是送他,怕是要送出城,寒露刚过,天日也还是冷,冻出病来可怎么好。”
大夫人忙给祁云珊使眼色:“回去吧,让阿珊陪着你,若是京城和青州来人了,我再来唤你。”
祁云珊连忙拉着祁云萝往屋内走。
正走着,如意过来了:“姑娘,我哥哥那边有消息了。”
是了,那一日让如意去寻他哥哥帮忙物色一个人,今日终于得到了消息。
“把人带到偏厅吧,我就来。”
济州虽偏远,比不得京城华贵,但却古朴,祁老爷子少时中了进士,却不入朝为官,在济州开起了学堂,连带着府上的人都识字,便是家具,都像是沾了书卷气。
堂中粗衣布服的汉子低着头,不敢四处打量。看见祁云萝进来,道了一声:“李银见过姑娘。”
“不必多礼。”
有丫鬟上了茶,如意才说道:“哥哥说吧。”
李银并未动茶:“妹妹回家说,姑娘要找一个品行好,最好最近需要帮忙,且愿意离开故土的人。”
“是。”
李银挠了挠头,说:“原本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的,但是刚巧,那个人为父治病,找到了镖局,前两天跟着我跑了一趟短差,是给张家村的员外送一批药材,那批药材恰好有他父亲差的那一味药,他倒是干净,一点没拿。”李银咳了一咳,“原本应该再考量考量的,可如意说,姑娘等的急,我就想着,带来给姑娘看一看。”
祁云萝听着,这么短的时间,确实难,但她留在这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再过些日子,京城的信就会到,她要回京城了。
“先看看人吧。”
李银没动,如意看了看他的哥哥,有些急,李银才说道:“就是……那是个孩子,才十岁。”
“哥哥,那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办好姑娘的差事。”如意急急道。
“无妨,我看看。”
李银这才走出门外,不一会牵出一个孩子。
那孩子立在堂下,捏着衣角,垂头看着地。
“你父亲缺的是哪味药?”祁云萝问道。
那孩子抬头看了一眼祁云萝,又飞快低下头。
祁云萝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魏常山。”
“那你父亲缺的是什么药?”
“紫菀……”
这味药并不珍贵,若是药不珍贵,那便是负担不起。
“这味药我给你,我也会找大夫治好你的父亲,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年。”
“姑娘要我做什么。”魏常山的眼神清明。
“济州城南有一座青山寺,那里香客不多,上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