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拆解成几块?好运吗?”王穗花开口刚刚一问,旋即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我开车过去,你把枪拆解了,藏到车座下面运进来,日本人不会搜我的车。” “你要把城北郊张家大院里面的那两个特务连士兵也调进城?那铁路支线还要不要监视?”一直沉默的军统男中尉终于开了腔:“还有,你应该看过火车站南货场是什么样的场面,守在那里的日本兵不下几百人,就是到了晚上各种照明灯也把货场照得跟白天一样雪亮,你就打算带着我们这几个人明晃晃地冲进去放火爆破吗?!” 李彦的这番话引起了赵木头的注意,他扭头看向了身边的这位李兄,不解地问道:“不下几百个鬼子,怎么会有那么多?整个文城城内的守备日军,也不过就是一个独立步兵大队嘛……” “没错,守城的日军就是一个独立步兵大队外加一个骑兵中队,这其中部署到火车站以及南货场的只有一个步兵中队;”军统女少校不疾不徐地解释着:“但是,南货场眼下已经是濑名师团的兵站,师团直属的辎重兵联队有不少人驻扎在那里,所以显得日本兵的总数看上去很庞大。” 特务连长恍然大悟:“辎重兵联队?就是军队里面的搬运工喽,他们的手里时常带着武器吗?” 王穗花漂亮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朝着战斗经验丰富的赵木头点了点头,心想到底是中央军王牌出来的上尉,总能一下子戳到要害问题:“辎重兵联队人数虽然多,但是他们主要的任务还是装卸保管大批的军火辎重,只有少数负责警戒的才随身携带武器,大部分人都是赤手空拳。” 听到此处,李彦仍然很夸张地摇着头,表示即便如此,即便是上百个鬼子手里都没有武器,可是就凭着咱们这七八把短枪外加一支冲锋枪,想打进日军兵站并成功地实施放火爆破,也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除非这是一次自杀式的行动! 打量着一付气急败坏神色的李彦,王穗花的微笑则转换成了冷笑,她伸出手里的一根筷子敲了敲对方的饭碗:“军统怎么招了你这样的饭桶进来?当着中央军弟兄的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儿脸?你真地以为我要像一个前线指挥官一样、带着你们明火执仗地朝着日本人的兵站冲锋陷阵过去?!” 李彦的脸已经胀成了猪肝般的颜色,想要开口反驳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特务连长急忙打起圆场,他先是拍了拍李兄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边就开始询问军统女少校有何智取的锦囊妙计。 王穗花也不想把自己的男部下逼得走投无路,所以见好就收,不再针对李彦冷嘲热讽,她吩咐电台台长收拾碗筷、稍后开会,本人则带头起身离开饭桌走回了自己隔壁的房间。 直到军统女少校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李彦的一双怒目仍然瞪向那个方向,胸脯一起一伏地呼呼喘着粗气。在场唯一的一个特务连士兵已经知趣儿地溜走了,赵木头则深表理解地安慰了李兄几句。 “老弟,我跟你讲,我李某人不是贪生怕死的软蛋,虽然没上过枪林弹雨的前线,但是枪口刀头我也是闯过来的!”军统男中尉此刻激动之下的语气已经有些哆嗦:“前些日子我还独自一人在锣鼓巷亲手格毙了一个欺压同胞的汉奸特务,那也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出手的时候我李某人眼睛都不曾眨一眨的!说谁是他妈的饭桶?!” 似乎是为了加强激愤语气的效果,李彦说到此处挥起拳头用力砸了一下饭桌,将面前的一付碗筷砸落到了地上,铿然有声。旁边的电台台长老刘一边低头去捡拾掉落的碗筷,一边也忙不叠地出言劝解。 在锣鼓巷内手刃汉奸侦缉队队员的壮举,也算是军统男中尉岂今为止最引以为荣的战绩了;当然,为此他不得不深深感谢自己的女上峰——就是刚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那位,如果没有她在临汾城内的“言传身教”,自己究竟何时才能克服开杀戒的心理障碍,还真是个未知数。 但这绝对不能成为女上峰可以随意羞辱自己的理由:他李某人已经出徒了,并且坚信今后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