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排两个特务连的弟兄,如遇到搜查,就说他们两个是货栈的伙计,临时进城帮着运货的。” 特务连长频频点头表示没意见,李彦则不表态;王穗花看看他俩,继续说:“老刘对外的身份是账房先生;赵连长,可以说成是我在农村的表亲,刚刚前来投靠我;李彦还做货栈的掌柜。这样,你们三人住一间屋子,于情于理都遮掩得过去。” 蓦地,军统女少校心头一酸,她在这一刻想起了周怡:“如果周怡还活着,这宅院里有两个女人存在,日伪的疑心定会减少许多。” 听了这话的李彦也深深叹了口气,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女上峰:“组长,我觉得吧,如果再召来一名特务连的人,这个院子里的男人、尤其是青壮男人,还是显得太多了,很难不引起敌人的怀疑。” 王穗花没出声,她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呢!然而,在她脑海已经形成的袭击方案,算来算去最低也需要动用五个人手,少于这个数目,对掩护乃至撤退将会相当不利。 “你看这样行不行?”李彦见王穗花不置可否,便接着说了下去:“多添一个男人未必不可,但是我们身份伪装得一定要更加合乎情理,才能骗过日本人的耳目——两个住偏厦的是货栈伙计,一个老刘是账房,这都说得过去;赵连长是来投奔你的表亲,也问题不大。可是你不觉得、咱们这个宅院里,缺少一对男女主人吗?你孤身一个女人,身边却住着一大群不相干的男人,这让人一看就不对劲!” 军统女少校怔怔地望着侃侃而谈的自己的部下,一时没有明白他的用意。李彦这时就小心翼翼地将目光从女上峰的脸上移开,故意去看屋子里的陈设,嘴里却没停留:“假如,我和你二人,假扮夫妇,住在你这间屋子里,这就显得合理和自然多了!——我们夫妇联手开的公司,你管贸易,我管货栈,身边住着几个账房和伙计,夫唱妇随,相得益彰。日本人眼睛就是再毒,恐怕也看不出……” “——住口!”王穗花一声断喝,脸上已经罩上一层寒霜,若非顾顾忌着中央军的特务连长在场,她早一个飞脚踢将过去了:“我们在研究正事,你能不能不想那些歪门邪道!” 赵木头被王穗花的这声突然断喝吓了一跳,他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两个军统特工,不明白李彦的此番话如何得罪了王少校——在他看来,李彦刚才的这顿分析和建议,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遭到训斥后,李彦立刻一声不吭,缩起头,偷偷地拿眼睛去瞥赵木头。 特务连长显然误解了对方的目光,还以为李彦在向自己求助,于是对王穗花说道:“王少校,李兄的分析有理;你们要是假扮夫妻,肯定会让小日本儿放松警惕的。他们更注意那些单身的人。” “你看你看,赵连长与我英雄所见略同,组长你应该慎重考虑这个建议。”喜出望外的李彦急忙趁势而上。 王穗花被这两个比自己年龄年轻的男人弄得恼羞成怒,有心发作吧,却碍于特务连长远来是客,纵然不考虑他的脸皮,总也要给391团团座秦忠孝一个面子。可是如果隐忍不发,凭她对李彦的了解,这家伙必定蹬鼻子上脸,接下来说不定会搞出什么更无耻的幺蛾子。 赵木头当然不可能了解李彦素来喜欢吃女上峰豆腐的底细,于是继续没心没肺地劝说军统女少校,李彦则在一旁偷着乐;王穗花最终忍无可忍,哗地一下将摊在桌子上画地图用的告示纸抓到手里,舞动了几下,冷冷地说道:“今天就说这么多了,明天我们去市公署那里侦察地形。然后,李彦出城再调一个特务连弟兄过来——散会!” 杨柳巷一号这个宅院的夜晚,显得有些不寻常。军统女少校屋子里的灯火,一直亮到晚十一点多才熄灭。而从她的屋子里出来后,李彦和赵木头二人回到隔壁,同样久久没有入睡。 隔壁的这间屋子,原本只住着李彦与电台台长老刘;但如今赵木头和一个特务连的手下加进来了,屋子的大火炕上,就躺满了四个人。 电台台长和特务连士兵已经在梦乡了,屋子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