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但性情大不相同,我相信你能看得出来,倒不是说二弟不好,只是、只是……" 望着温叶那双无比真诚的眼眸,陆氏不知该从何说起,过了许久才继续: “二弟在朝为官,行事风格时常被人诟病,说他不懂变通,心思深幽,狠硬心肠无能人比。"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们嫉妒之下的夸张造谣,可有一点他们没说错,二弟有时性子确有些强硬,你如今就如此顺从于他,将来又当如何。" 陆氏最后道: “我倒是希望二弟能像刚入仕时那般,软一软性子。” 温叶听到这,忽而笑了笑, "其实郎君只是对案情负责而已,那一纸判书瞧着轻盈,却干系重大,为官者哪怕只是一时的小小疏忽,对涉案者的影响都有可能是巨大的。 我明白嫂嫂的意思,官场沉浮,为官者想要仕途顺利,难免要身染些许尘土,嫂嫂是怕郎君太过刚硬,容易伤 到他自己。" 作为家人,陆氏的想法没错。 可从她过往观察徐月嘉对一些案子的处理方式来看。徐月嘉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好官。 他严谨求实、刚正不阿却又从未有过半分迂腐之行,举止得当、心思通透且豁达。这样的人,无论是主观上还是从客官事实,温叶都很敬佩他。 温叶继续道: “其实郎君是幸运的,当今圣上开明,太子聪慧,时局安稳。当下是最好的时候,不是吗嫂嫂?" "郎君既有鸿鹄之志,我们作为他的家人,又何必因一些都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危险而去阻拦他呢?" 徐月嘉在先帝朝中为官时能够懂得避敛自身锋芒,就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做事冲动毫无章法的人,他如今在外人眼中的‘改变’,亦并不是骄狂自大。 温叶想,徐月嘉同她一样清楚,像今时今日这般和谐安稳的朝堂古往今来难得一见,所以他想趁此机会,将自己所学所会尽最大可能发挥它们的价值。 不知何时过来正院的徐月嘉站在走廊处,身侧稍后站着一位准备进去通报的婢女低声询问: “二爷?" 徐月嘉敛眸轻声道: "不用了,一刻钟后,你再进去。"婢女垂眸屈膝:“是。” 徐月嘉望了一眼正堂门前,脚步微顿转身离开,婢女紧跟其后。而堂内. “嫂嫂,"温叶又道, "郎君是一名好官,更是一个好人。我想,就算他将来在子嗣上反悔,也不会对我怎样。" 的确,陆氏承认,徐月嘉人品上却无大问题。 她只是心疼温叶,若这事发生在她刚嫁进来那会儿,或许她今日就不会劝说到如此地步。可过去一年的相处并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如今陆氏心上的天秤早已朝温叶这方倾斜。 温叶见陆氏渐被自己说动,于是继续: “再说了,就算真到了那一天,大不了嫂嫂将郎君单独分出去过。" 陆氏被逗得又气又笑, “就你鬼主意多。” 温叶嘿嘿一笑道: “我留在府里陪嫂嫂不好吗?” 陆氏仍有些气,却还不忘问: “那宣儿呢?”温叶短暂思考了一下回道: “当然留下。”不提其它,好歹也算是 个‘固宠工具''。 经温叶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陆氏隐隐想通了某些事,不过她并未打算戳破问出口,只道: “宣儿何其有幸,会有你这样好的母亲。" 就当一切都是美好,陆氏也不想去究其根本了,古人有句话说的不无道理:君子论迹不论心。 温叶想起前天早上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