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每天都道一声晚安多浪漫啊,我也想有人和我说晚安,可惜,没人跟我说,唉,我这大半辈子算是白过了。”费祖荟哀怨地叹一口气,上了楼。
程山河没料到今晚这场大戏的最后,石头还能砸到自己脚上,他追在太太身后,小声说,“你要是想听,我以后天天跟你说,不仅说晚安,早安午安,全都说,怎么样?”
怎么样,一点儿都不怎样,被提醒了才知道说和主动说能一样吗。
屋内是低声细语,屋外的小路上是深夜虫鸣。
忽地响起“咯吱”一声,邵成泽停下脚步,看过去,半开的小门里走出一个人。
邵成泽眼角弯下来,慢慢走近她,“一直在等我?”
程瑾澜靠着门,淡淡地回,“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被打死。”
邵成泽笑,“挨打倒不至于,你爸是文明人,就是跳墙跳瘸了半条腿。”
程瑾澜回,“活该,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非要爬梯子登墙,只瘸一条腿算是便宜你了。”
邵成泽赞同,“是,确实失策了,不应该爬梯子,就该挖暗道,再不济,还能躲暗道里约个会,也不至于被老丈人当场抓包,我刚才半条命都快被吓没了。”
程瑾澜拿眼刀飞他,“谁是你老丈人。”
邵成泽半拥着她入怀,贴着她的耳畔说,“你猜。”
程瑾澜拿胳膊肘拐他的胸,“我看你是连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嘘,”邵成泽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就抱一会儿,过了今晚,再想抱我可就难了。”
程瑾澜又捣了他一下,不过也没有再动,任他抱紧,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路边的树影,干巴巴地问,“你的脚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就抻到了点筋,回去敷一下就行,我跳的时候用了巧劲儿,得受点儿伤,让你爸出出气,还不能受伤太严重,免得你担心。”
程瑾澜拧着他手背上的皮转了一圈,让他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邵成泽问她,“你不担心我?”
程瑾澜回,“不担心。”
“不担心一直在这儿等着我?”
……
程瑾澜不和他绕口令了,“我爸……说什么了?”
“老丈人说了很多,淼淼想听哪一句?”
程瑾澜气急,伸脚踢向他的小腿,他就算没瘸,她也得给他踢瘸了。
邵成泽佯装很疼,弯了一下腰,“完了,腿真被你给踢瘸了,我下半辈子要靠你养了。”
程瑾澜推他,不肯让他再抱了。
邵成泽低声轻笑,不再逗她,“你爸应该没那么讨厌我,我觉得我后面还能有机会,再进他的书房喝一杯茶。”
程瑾澜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那么讨厌你的,他刚才就差把你大卸八块了。”
“大卸八块也比视若无物强,他肯把我叫进书房去谈,就有余地可以走。”
程瑾澜狐疑地审视他,“我怎么觉得你被逮个正着,反而高兴。”
邵成泽不能否认他确实高兴,“对我来说,这不算是一件坏事儿,不然,我就永远只能当你见不得光的男朋友,事情摊开了总有摊开走的办法。”
程瑾澜拿胳膊撑开两人的距离,表情严肃,“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我男朋友了。”
邵成泽忍不住想亲一亲她抿直的唇,他怎么就这么爱她这心是口非的一张嘴。怎么想就怎么做了,手勾过她的腰,气息裹上去,就是铁嘴石舌,他也总能有给她亲软的一天。
“我是谁的男朋友?”喘息的间隙,他抵着她问。
程瑾澜急着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断断续续地回他,“爱谁谁,谁知道。”
邵成泽又俯下身去。
许久,他磨着她红肿的唇,再问,“谁是你的男朋友?”
程瑾澜拿手挠他的脖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