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逼着自己妥协。 分化期许多oa都会存在这种极度不安的时刻。 郁沉不觉得无理,反而认为自己平时没有照顾好白翎的情绪。 可他能获取的信息实在有限。只有小鸟的坦白,至多加上AI的描述。 很多时候,白翎都要忍着羞赧仔仔细细和他说清楚需求,他才能做出反应。这听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却会过度剖析和暴露oa的心理安全区,加重oa的不安。 如果他能看见,依靠视觉读取白翎的情绪转变,这个问题便会大大缓解。 郁沉不动声色捂住终端听筒,低声问AI:“我这一期药程还有多久?” AI调出记录表:“根据星际通用精神压测量表,正常压强应在100帕附近,而您的数值为5679帕,超出常规55倍,而这还是持续服用精神温养剂的结果。” “说重点。” “建议您持续服药。” “如果我想停呢?” AI摄像头里红光一闪,“那么,您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死亡,”萌萌的机械声忽然变得幽深: “或更糟一些,被那道诅咒侵蚀,直到……” 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终端里骤然传出陌生男人的大喊打断: “喂不许动,手举起来!我是地区搜查官,接到举报你在这附近殴打无辜路人。你是白头发?哼,那我有理由怀疑你和‘舰船’袭击事件有关。给我趴下,我要贴身搜查。” 白翎在那边一声冷嗤。 搜查官怒了:“你在和谁通话?立即把终端给我!” 到这里,通话戛然而止。 不知是被搜查官夺走,还是被白翎按灭。 · 深夜时分,广场附近的廊桥下噗通溅起水花,一连串追捕喊叫的杂音在围岸前逐渐停息。 搜查官跺跺靴子,啐了一口:“他妈的,让他跑了。” 他收了那群混混的贿赂,想随便找个由头逮捕白毛,却没想到对方跑得飞快,一转眼就翻过围栏,跳海了。 搜查官恶毒咒骂:“冻死你个崽种。” 十分钟后,远离广场的另一处浅滩,有人扒着冻僵的泥土,哆哆嗦嗦爬上岸。 零下十度的寒意阴惨惨流进骨头缝,浸了水的大衣没几分钟就结成厚厚的冰坨,让人越走越沉重,随时会膝盖一弯,摔得七零八落。 白翎被迫找了家小旅馆住进去。 好心的前台给他拿来了大浴巾,顺便问他还需要什么。 白翎转动着缺乏光亮的眼珠,半晌,哑着嗓子说:“给我酒,越烈越好。” 前台姑娘把酒送到房间,目光却追着对方跑。 这位客人脱掉了冻得硬邦邦的大衣,仿佛一下子拆开了包装,显出消瘦又挺拔的身姿。 他苍白骨感,眼角偶尔流露出漫不经心和冷血。手指骨纤细却锐利,即便指尖静止搭在桌子边缘,也有种随时会抓穿人喉咙的错觉。 歃血的亡命之徒。 姑娘第一反应是这个。 可她又忍不住偷瞄那张脸,线条精致,瞳眸涣散的灰眼睛带了些破碎感,让她想起最近看的纪录片—— 冰裂纹的古董瓷器,看似清冽却有着年龄感,总被贵族收藏,高高摆在红木架子上。 一种矛盾的美感。 “还有事吗?”白翎看了她一眼。 “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