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对方手上的那把左轮手枪。 和自己的五响左轮完全一样。他不知道这可能代表了些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能代表。 当他回过神来,面前已经多出了一瓶维姬粉色柠檬水,瓶盖是正的,水滴形瓶身在玻璃桌上映着粉红的晶莹波浪。 “我请你好了。”佩特尔先生半眯着眼睛,枪已经收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刚才曾经有一瞬间想过打电话给治安官。”瑞文清了清嗓子,装作没看见外面那些正被拖走的尸体: “现在,我很庆幸我没这么做。” “市区里很乱,瑞文先生。”佩特尔先生略带失望地拧开瓶盖。 “在野党的拥护者们在广场上和反对者们起了冲突。如果昨天的滑稽画报和侮辱性发言是他们能忍耐的极限,今天的报章就是压垮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你现在试着去打热线电话......会发现早就爆满了。” “每两年都会发生一起类似的闹剧。”瑞文翘着二郎腿,语气轻巧地将事情和自己扯开关系。享用柠檬水时,他在脑海中想象出了一大块并不存在的冰。 “是的。有人甚至会以冲突伤亡人数打赌,这是两年一度的大赌局......你听说过和私人赌博相关的立例计划吗?地下国会打算让包括新德市斯加维区在内的所有赌场国有化,他们最近已经开始在地表上宣传。” “噢。说起地下国会......”瑞文眼珠一转。 “你知道那个大总统是怎么回事吗?至少在这两个月前我从没听过他。他似乎就这么出现了,然后成为了人们常识的一部分。” “嘘。” 他随即看见佩特尔先生把一根食指竖到嘴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能说这个。要小心。” 嗯?为什么?你刚才若无其事地毙了几个家伙,现在却害怕说起一个人?好吧,至少这证明事情一定有鬼,并不是那么简单。瑞文摇了摇头,不再追问,装模作样地翻起了已经看过一遍的《火球报》,应对方的要求把两片甜菜口香糖扔了过去。这玩意最近在奥贝伦相当流行,懒人们会用它代替刷牙。 “如果你有射击上的问题,可以来请教我。大部分时候,我都在这度过正午。楼上有住宿的地方,比大部分旅店要好。如果有需求的话,还可以从楼下请两个女孩陪你......唱歌。” 对方有意无意地大喘气了一下。 你们家族有个“爷爷”也住在这一带,一个怪到不行的“爷爷”,瑞文心中暗忖,决定把这个秘密留给自己。 得知对方常住在这里,谈话机会在他眼中不再那么珍贵,于是开始随便聊了起来,有意无意地引导着话题,朝着他想知道的一些事情而去,比如刚才那群人的身份,比如那件能够役使野狗的遗产:“牧者的手杖”。 “刚才那几个人。啊......应该是巴尔德蒙派的人。我前段时间被他们给缠上了,尽管我并不记得我欠过他们酒钱或别的什么东西。”佩特尔先生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对此,我采取的办法是来几个杀几个。尽管我可以随时选择离开这里,回到家里去,但城里的生活比一座一百年前的影子城镇要好得多,那里的东西全都......太旧。” 这人的随心所欲程度还真是超乎想象。他似乎完全不愿理会自己远在旷野的妻儿,情愿一个人在外逍遥自在。 “至于‘牧者的手杖’,嗯......本来那应该是由我继承的东西,我拒绝了,就顺位传给了凯文。” 他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像把一件不想要的东西送给了儿子当玩具。 “那东西对他的保护作用比对我要强。野狗是一种相当古老的生物,理论上并不会袭击人类,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如果你看过某几份报纸上的悬赏令,就会知道它们当中出现了一名独立存在。”瑞文把报纸翻过一页: “这和你们有关吗?” 佩特尔先生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也并不知情。 “如果你很想深究下去,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家里那几个老家伙。如果那是可以被告知的事情,他们不会吝于赐教。”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