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宁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车停在港域天地地库,穿制服的司机打开车门,半躬身站在车门外提醒: “叶小姐,到了。” 叶嘉宁下车,拿着包朝正前方的电梯走。 金属门叮一声开启,清亮的机械音在倾泻而来的光明中如一记直击灵魂的敲打,她才真正意识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回过身,想问问霍沉去哪了,还没开口又想起他也不会知道。她被送上车的时候霍沉站得很远,在车启动后就转身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司机原本正要上车离开,见状以为她有事吩咐,忙关上已经打开的车门等候差遣。但等了几秒,只等到她说了一句“谢谢”。 叶嘉宁脖子上的红印不仅没消,反而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重,她皮肤底色白,渐渐泛起的青紫色十分鲜明因而显得骇人,冬叔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弄成这样?少爷呢?" 要是霍沉在,怎么会让人把她欺负成这样——叶嘉宁猜他是这样认为,脑袋一团乱麻,她没有说话的欲望,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想休息一会,冬叔。” 冬叔担忧地皱着眉,闻言赶忙让她上楼休息。叶嘉宁回房间换下礼服,洗澡时温热水流冲过脖子,有轻微的刺痛感。 没出血,但皮肤被缎带磨得有些疼。 她吹干头发出来,听见两声谨慎的敲门声,冬叔隔着门道: "药膏我放在门口了,您记得擦药。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叫我,我找医生过来。" 叶嘉宁自己涂了药膏,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茫然击中,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无意识地拿起手机打开霍沉的对话框才回过神。 聊天记录停在他最后一句: 【你想我过来我才过来】她关掉手机,关掉灯,在黑暗中闭上眼。 药膏覆盖下的伤痕隐隐发热,挥之不去的感觉像是有人的手指还停留在上面,她清楚不是,霍沉的手指是凉的,但她还是重新打开了灯。 睡不着。 不知是光线影响还是心情作用,她在床上没有困意地躺了十分钟,起身下床,坐到书桌前,在悄寂的深夜打开《内科学》的课本复习。 毫无私人感情色彩的文字能让人平静下来,尽管起初的二十 分钟里都很难进入状态,她看了一个多小时,在感觉到困意的时候回去睡觉。 关书房灯的时候,目光停在书桌上的小花瓶。里面的花已完全绽放开,散发着幽幽荔枝果香,白荔枝花期短,很快就要衰败。 淤青没个几天消不了,叶嘉宁想用丝巾遮一遮痕迹,翻遍衣帽间都没找到一条。这几天去学校她都穿着高领或半高领的上衣,每天除了上课还是上课,倒也没被人发现什么,但亲近的人就没那么好隐瞒。 下午麦穗来给她送零食,一见面就笑容满面地跑过来: “你穿这个针织半袖配牛仔裤好好看,跟平时的风格不一样诶!" 往常叶嘉宁多少会和她谈论几句,这次却绕开话题问她: "吃饭了吗?"“还没呢。”麦穗说, "专门等着和你一起吃。" 麦穗英语最弱的部分就是听力,叶嘉宁给她买了一对无线耳机和听力书,吃饭的时候送给她,让她有空就多听。 麦穗开心得稀里哗啦,一边在手机上连接蓝牙,一边问: “对了,昨天我听见阿姨跟人打电话,好像是她以前的朋友,想帮你申请国外的大学,你要出国吗?" 叶嘉宁低着头喝汤: “还没想好。” 如果想留学的话,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