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与知府的关系倒是亲密,言谈间不像下级,反倒像是朋友。 看来这个苏恩阳的确有些人之处。 范知府离开后,苏恩阳重新落座,转了转扳指,“我听手底下人说,杜春的尸体,是您几位最先发的?” 江采霜抿了口茶,清声道:“他的尸体被人丢弃在青城山后山,颅骨碎裂严重,崖壁的尖石卡着被刮断的布条,应是坠崖亡。” “这么大片苍莽的山林,竟被几位找到了我兄弟的尸。看来是有眼,不忍心让我兄弟曝尸荒野,被野兽分食。” “和杜春是旧识?” 苏恩阳沉重地叹了声,“是啊,我们原本是同乡。家乡闹了旱灾,父母亲族都饿死了,我们两个逃难来了青州,从小起长大,比亲兄弟要亲。我比他年长几岁,便觍颜以他半个兄长居。” 他和杜春关系亲近,所以杜家娘子才会喊他“大伯”。 江采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听说在州府颇有声望,手的扳指看着也很值钱。” “是想问,为何我得富裕风光,我兄弟却得拮据吧。”苏恩阳毕竟浸淫官场多年,这点暗示是听得出来的,“我那兄弟老实本分,为人厚道,不愿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我想给他东西,他都不会要的。只能等官府有什么活计,我让人找阿春来干活。有时候多给他结工钱,他会偷偷回来。” “即便是想帮衬他们家,我也是有心无力。”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江采霜并未全信,打算回多方打听番,看看是不是真的。 “杜春失踪的时候,在不在府衙?” “那时候朝廷派兵助我们剿匪,苏某和知府大人为此忙前忙后,并不在府衙。” “杜春失踪前后发生了什么,可有绪?” “我想不到有什么特别的。那个时候,弟妹怀着荣儿,杜春干完活领了工钱,刚够家老小吃喝,没道理在这个时候想不开。”苏恩阳想了片刻,脸色铁青下来,露出阴狠之色,“况且,我兄弟不是会与人起端的子,究竟谁这么狠心,胆敢加害于他?” 江采霜见问不出别的情,便打算起告辞。 临走前,她是拿出那件厚衣裳,询问苏恩阳。 苏恩阳表示己没见这件衣服,也猜不到是哪来的。 从府衙离开,小虎子低声问:“您觉得,苏恩阳有没有说谎?” 江采霜秀眉微颦,迟疑着开口:“不好说。这个人隐藏得很深,不会轻易跟我们说实话的。” 要想知道真相,得靠他们亲打探。 了两日,银风带着消息回来。 “苏恩阳和杜春的确是同乡,因为家乡闹饥荒,才辗转来到青州。据书吏所言,苏恩阳与杜春关系密切,经常来往,但杜春是个憨厚汉子,不愿接受兄弟的好,所以才直住在那个井样的院子里,得贫寒,只得勉强糊口已。” “这么看来,苏恩阳说的是真的?” “应该没有作假,”银风继续说道,“我从仆人那里听说了件旧。” 江采霜和小虎子齐齐看向他。 “说起来,杜春对于苏恩阳,有救命之恩。据说是两个人从前在街行乞,夜里只能住在破庙。腊月